悠扬的上个世纪西方古典音乐如同塞纳河,莱茵河的涓涓细流自曼陀罗留声机之中流淌而出,那片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买来的限量版唱片,估计也是上个世纪的名贵文物。
音乐之中带着法兰西的历史风情,交融了奥地利维也纳金色大厅的古典辉煌,无数享誉世界的殿堂级音乐大家创作的名曲,自文物唱片之中复苏,带给整个大厅的气氛都无比庄重,苍茫,典雅。
舞会与一切交谈都结束后,危县长带领所有贵宾进入了上一层宴席大厅,除了大桌子盛放平常难以见到的宫廷级别豪华盛宴,自然大厅演奏台上的乐队,到此的大佬都目不转睛盯着演奏台,心中疑惑,这有两架留声机在播放古典音乐了,为何还要聘请乐队?
危县长貌似天生冷面,除了那根从不离手的高尔夫球棒是很多人难以猜测的癖好之外,总喜欢用那块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性的帕子捂嘴,本没有生病,却时常轻轻咳嗽。
刚刚进入大厅的危县长在他这位雍容华贵,在某种程度上从各方面来对比,都无疑要比他危县长不知多少倍的夫人的搀扶下,带着女儿危雨,在首席坐下,随后的自然是国防军事部主任白头鹰,以及主任夫人,主任女儿白雪。
朱乾龙校长觉得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能随两位领导一起去做首席啊,为此对着两位领导深深鞠躬,笑脸如花,拉着漂亮妻子寻着一桌坐满黎阳中学老师的席位而去。
“校长,你老人家今晚做我们这里不合适吧,这两位领导可是与你有重要事情商量,嫂子打扮的这么漂亮,你不带着嫂子坐首席,真是委屈了嫂子!”王良不知道哪里做了一个飞机头,此时搂着诸位老师从没见过的漂亮女友,倒是比以往有些头面。
医学专业班的王良班主任毕竟一直以来被诸位同事取笑这都快而立了,还没找打另一半成个家,今个王良老师说话都有些底气,然而这其中意思,在场的老师都没有听出来,幸亏这说话声音还不算大,没有被周围的什么豪门世家,上级领导听见。
“你小子就负责打电话叫李阳他们快来吧,你给我少说话,不然出了纰漏,我还不敢开除你?”朱乾龙校长不知怎么居然从王良的话中听出一种小人心思的腻歪,眼睛一翻扫了四周一眼,没人注意这才松了一口气,探手撸了一把王良的手臂,低声警告道。
校长夫人摇了摇头,低声道:“两位领导是找李阳的,快让他赶快过来。”用下巴不着痕迹地点了一下首席位置,眼睛转了转,皱眉道:“这才名正言顺嘛。”
其实校长夫人很想扇这王良几巴掌,感情自己打扮漂亮了,就要去做首席,与那两位领导攀谈攀谈才算正常?
王良自然知道这位大学同学此时的眼神代表了何种意思,也是不敢多嘴了,手挎住了身旁打扮的有些雍容但缺乏华贵的女子的手,然而还是被女子一甩膀子,丢到了一边。
一直在外面辗转于风月的交际花王香桃,为了将自个那只要打扮的漂亮耀眼一点便会无可掩饰的风尘气息藏住,为了今晚参加这上层社会的宴席,来之前也是没有化妆,甚至是没有穿最漂亮的礼服,此时更是少说话,甚至是不与王良拉拉扯扯,要让周围这些可能对风月之事轻车熟路的大佬们不瞧出端倪,也是煞费苦心。
“打电话?叫我弟弟小阳子快点来?就说姐姐我想他!”王香桃在桌下探手卯足力气在王良的大腿上拧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王良要大叫时候,她探手捂住王良的嘴,低声耳语道。
“是,是我打!”王良站起身来,对着周围看过来的大佬们笑着鞠躬,忍者腿上的钻心疼痛,腰身笔直,步子正气地走出了大厅,出门才舒了一口气,一脸痛苦的一手摸着腿,一手拨电话。
大厅中,朱校长与夫人为了不影响其他人,跟不丢了自己的面子也就没有站着,就在王良这一桌坐了下来。
危县长与白主任的两位夫人早就打算将朱校长与其夫人叫来同席,然而一直板着脸的危澜,时常带着慈祥笑脸的白头鹰,却是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那样做,即使是为了急着见李阳,但是也不能就让这朱校长坐首席位置啊,就不说周围的这些大佬会有想法,这首席的其他几个位置,那可是留给山文县四大地域的几名黑路头目的。
“喂,黄东道,你们来了没,这都几点了,快点!”王良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一点,王良顿时生气道。
“好的,老师,十一点应该准时到,你放心!”电话中传来黄东道平静的声音,王良将手机拉的很开,咬着牙斜瞅着手机,听到黄东道那个和前面几通一模一样的回应后,他恨不得将手机砸在地上,黄东道他们人到的时候,狠狠教训几下,实在是太拖拉了,都打了十通电话了,这李阳就死哪里去了,就不知道接电话?
这特么舞会结束了,如今这晚宴,也该动筷子了,这吃个饭要等到午夜钟声响起?那这还特么有个半小时,就看着一桌子的菜听着那什么狗屁古典音乐或者什么时候那个不知道有没有吃过晚饭耳朵乐队,演奏一曲东方红?
“你们快点,不然校长要被开除,我们这些老师都要被你们拖累,这场晚宴,你们才是关键,尼玛的鸿门宴,指不定与那个什么仙某渣渣的死有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就是西楚霸王呢!快点!李阳此时不要脸的德行,倒是有点赶上刘邦高祖了!”王良一边摸着墙,一边踉跄着,唾沫子翻天道。
“是西楚霸王,由于那个霸王花的缘故,所以才拖到了此时……”黎阳学院校门口林荫尽头与街区接壤的转角路灯下,黄东道眯着眼,咕哝了一句。
“你小子嘀咕什么,说,说清楚一点……”被塞入裤兜的电话中传来王良的声音,黄东道大拇指一动,讲电话挂断,缓缓起身,散为黑气,冲入天空,向着李阳学院的足球场落去,落在了体育馆前的杉篙树下,然而很不幸运,一脚踏在了李阳不久前扔的一块奶油蛋糕上,差点摔个人仰马翻。
“假面舞会?人类也会?难道今晚又要有很多人交尾,只为了一夜的浪漫?”黄东道偏了偏头,嘴角勾起一丝戏谑,咕哝道。
校门口的门房中的老人颤颤巍巍走出门,来到韩菲停在林荫上的红色布加迪超跑前,老人弯下腰跪在地上,非常吃力的偏头看车底,与那具隐藏在车底的魂傀来了一个对视。
周围的枫树哗啦啦无风颤动,一名白衣白发的少年出现在老人的身前,妖异的面庞透着一种残忍与暴戾,苍白的双眸亮起一丝耀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