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骆寒闻言,脸色黑了黑,破口大骂道“老东西,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小爷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若非刚才他跑得快,那一棍子下去不痛死他才奇怪呢。
老人一脸无辜,厚颜无耻道“没有啊,老头子什么时候要偷袭了?刚才老头子那是想把打狗棒给你来着。快来,你看,老头子都双手奉上了。”说着,他真做出了副将打狗棒拱手送人的姿态来。
云骆寒脸色黑如锅底,这他妈的是在讥讽我?他禁不住有些恼羞成怒,“老家伙,你是真惹恼了我了。今天这打狗棒交不到小爷手里,小爷跟你姓。”说着,他将手中长刀往身前一横,身形一闪而逝。
下一刻,长刀突至,对着老人面门当头劈下。
老人呵呵一笑,抬手将打狗棒横在头顶,却正好挡住了长刀的锋芒。
云骆寒冷哼一声,抬脚便往老人下盘招呼。
老人见状,不甘示弱,亦抬脚格挡。
先手两招未能得逞,云骆寒面色不变,以单手握刀向老人劈砍,另一手径直点向老人胸口大穴。
老人依旧那副轻松随意的模样,抬起另一只手顺势向云骆寒手腕抓去,还不忘为老不尊地调侃,“呦呵,脾气不小,本事倒是不大呀。要不,拜老人家为师,老人家教你绝顶功夫,咋样?”
云骆寒心中大恼,面上倒仍旧一副镇定沉着。突地,其长刀上亮起微弱白芒,长刀速度亦陡然骤增,往老人腰间横斩而去。
老人面色不变,短棍上紧接着也亮起微弱光芒,抬棍迎向长刀。
正在这时,云骆寒刀势陡转,转而向老人一臂砍去,另一只手化掌为爪径直向老人胸口抓去。
老人不慌不忙,手中短棍亦随之变向,口中仍不忘调侃,“还行,还行,有点架子了。”
只是,下一刻,老人的话却戛然而止,身子亦陡然僵在了原地。
云骆寒与老人拉开一段距离,似笑非笑看他,“当真以为小爷就这点能耐?懂不懂得藏拙啊。”
老人使劲瞪眼。
云骆寒视而不见,从老人手中拿过短棍,在其身上点了两下,随后得意一笑,“老家伙,你今天惹小爷不高兴了,所以让你哭上两个时辰小作惩罚。”说着,他又在老人脸上轻拍了两下,“哭得可要认真些哟,这可是小爷学来第一次施展。”
话音刚落,嬉皮笑脸的老顽童竟然真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云骆寒满意一笑,对老人比了个加油的手势,随后转身潇洒而去。
云骆寒离开不多时,便见那原本大哭的老人突然止了哭声,旋即面色涨得通红。只听他大喝一声,紧接着体内传出轻微爆响,便如同突破了什么束缚般,下一刻,老人竟能够动弹了。
随后老人活动了下筋骨,懒散地伸了个懒腰,似乎换了个人般,再无了半分的之前的邋遢糊涂之态。他点了点头,喃喃自语,“这点穴的手法挺有意思的。”随即他微仰起头,也不知是对空气还是对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朗声道“你那徒儿挺不错的,不过,老伙计,你借去我的打狗棒可是要还我的。”
下一刻,一同样苍老的声音凭空响起,“知道,老夫还看不上。”
云骆寒当然不知道他离开后的诡异场景,否则必会惊得下巴都掉地上。此时的他正站在一棵桃树旁看着打狗棒怔怔出神那个少年似乎有个碧色长箫,与这打狗棒好生相似。每次与那少年相处,自己都能听他一曲长箫,好不惬意自在。如今已近一年未见,不知那少年如何了?
云骆寒是个孤儿,八岁前与自己的弟弟相依为命,八岁时,自己弟弟因一场大病去世,而自己却被师尊收留且习得了一身武艺。这么多年来,弟弟一直是他的心结,所以他虽十三岁便已是后天巅峰之修为,却自此之后被困在了天魔炼心劫上,两年再未有寸进。直到后来他遇到了位有着与自己弟弟同样清澈眼眸的少年,他才一举突破了瓶颈,如今已是先天二窍修为。
每次想起那个少年,他都有些欣喜又有些担忧。那个少年和自己的弟弟一样的聪慧,一样的心灵澄澈,似乎他的眼里永远不会有人心险恶,永远都存在着光明希望。但那个少年却有先天不足之症,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是所有人都不会知道的奄奄一息。每次见到那少年,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身体日渐虚弱。他不知道少年还能坚持多久,但他却清楚,若情况一直如此,总有一天这个自己看作弟弟的少年也会像自己弟弟那样永远消失于这个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