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么说我们是造反的?我们的头不是叫韩山童、刘福通吧?”
崔大奎眨了眨眼睛,惋惜的眼神看着“关羽”说道:“兄弟,你的脑袋受伤不轻吧?我们的首领叫刘谦,号称神臂一刀刘啊!”
“刘谦?变魔术的?且慢,如今的国号叫什么?”
“现在是大齐昌平五年四月,小兄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哦,没了!”“关羽”心情忽然有些低落,这完全不是他经验里的历史!仿佛感觉自己被流放到了一个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孤岛,虽然满坑满谷的人,却一个也不认识!唯一值得聊以自慰的是通过刚才的奔逃,知道自己的功夫还在,身手依然矫健。既来之则安之吧,只要手艺没丢,最差也不至于饿死。
躲到第二天朝阳初现,“关羽”才跟随崔大奎以及逃出来的十来个人跋山涉水,疲惫不堪地来到了另一处红巾军的营地。
谁知刚入营地,便呼啦啦围上来一群头扎红巾,背挎大刀的骑兵。为首之人肩宽背厚,眼如铜铃,手提两把吓人的开山大斧,满脸烙腮胡须根根直立,大吼一声:“来人,把这些逃兵都给我绑了!”。
这十来个人包括崔大奎在内目瞪口呆之余却也都乖乖地束手就擒,无人反抗。唯独“关羽”毫不客气地将手拿麻绳,准备捆他的士兵一脚踹翻在地。
为首的壮汉见此情景,二话不说,催动胯下战马,将手中的巨斧高高举起,如一阵狂风一般从背后杀来。
“关羽”的心中一个劲骂娘,心说这叫什么事吗?稀里糊涂穿越我认了,稀里糊涂被追杀也认了,可这明显是所谓自己人也要杀我,若真死了,岂不成了史上最悲催的穿越?!
脑子里虽然在胡思乱想,脚下却不敢有丝毫怠慢,轻提一口气,脚尖点地,腾空而起当那柄如山巨斧携风而落,人却找不到了。
马上的壮汉愣了一下,虎目一扫,发现了落于马尾处的“关羽”,禁不住怒火中烧,气的哇哇大叫。拨转马头,双斧如车轮一般挥出,恨不得将这个大胆的小兵剁成肉酱!于是,场上出现了无比怪异的一幕:就如同是一只发怒的雄鸡,不停地去啄食一只蹦来蹦去的小蚂蚱,却总是差之毫厘,怎么也啄不到。周围营帐中的士兵被这乱哄哄的场面吸引,纷纷走出营帐,远远地驻足观看。
“四弟住手!”一匹壮硕的枣红马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马上端坐一人,威风凛凛,气宇轩昂,两道浓眉似放倒的两把扫帚,枝杈分明。来人用狐疑的眼光上上下下细细打量了“关羽”一番,略一抱拳:“小兄弟好功夫,但不知为何偏偏当了逃兵?”
“关羽”鼻中冷哼一声,也虚虚地一拱手:“客气客气,敢问阁下哪位?”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群中“嗡”的一声,似刮起了一阵旋风,众人交头接耳:“这小子吓傻了吧?竟连头领都不认识了?!”
原来枣红马上的来人正是红巾军统帅刘谦,江湖人称“神臂一刀刘”。刘谦也愣了愣,继而艰难一笑:“小兄弟想必刚来军中不久吧?可是军有军规,逃兵一律斩首!念你初来乍到,本帅开恩赦你不死,允你戴罪立功如何?”
“关羽”面容平静,不卑不亢地呵呵一笑,抱拳道:“既然大帅开恩,我们这十几人同生共死,不如一起免了吧?”
刘谦再次一愣,沉吟不语,面露不悦。关羽见此,马上接着说:“三日为期,若我等弄回百匹战马,百件刀枪,请大帅赦我等无罪。如若不成,我等甘愿引颈受戮。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刘谦尚自沉思,那位持斧大汉却嚷嚷道:“不行,若放你们出去,你们都跑了可怎么办?”
“关羽”冷冷一笑,貌似恭敬地说道:“请将军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壮汉一听大怒,又要抡斧子,刘谦摆了摆手,朗声说道:“好!小兄弟,就依你言。若成则不但无罪反而论功!但不知小兄弟姓名如何称呼?”
“关羽”大咧咧的一拱手:“好说好说,在下姓关名羽字云长!还请大帅下令放了我这些个兄弟,饿了两天了,待我们饱餐一顿,美美睡上一觉才好行事啊!”闻言刘谦挥了挥手,忍不住哈哈大笑,声震云霄。
清晨,泥泞的小路上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关羽领着十数个所谓逃兵静默潜行。行至一片小树林,崔大奎紧走几步赶了上来,叫住了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