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笔录上签好字后,保三郎就让岛崎先生到旁边的屋里休息去了。但岛崎先生露出了明显犹豫的表情。也难怪,保三郎只让他一个人离开,不让妙子小姐离开让他非常担心。
“不用担心,岛崎先生。”保三郎安慰他道:“我们只是对案件的细节有一些事情需要向妙子小姐求证。”
“那我可不可以留下来?我不说话,就呆在妙子身边就好。”
保三郎摇了摇头:“不可能的,岛崎先生,这是规定。不过,我向你保证,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把妙子小姐还给你的,请安心地在隔壁等待吧。”
虽然岛崎先生还是有点犹豫,但保三郎肯对他进行安慰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负责看守的警察将岛崎先生“请”出了房间。
保三郎伸了一个懒腰。即使现在有一个日本人的身体,他还是不大习惯跪坐在榻榻米上。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是注重传统的神社,并没有舒适的桌椅。
“请问,为什么要我留下来?”
妙子小姐有点不安。她明明已经招供了,不知道这些警察还要留她下来问什么。
目暮警部看着保三郎,保三郎却没有回答,而是又扭了扭腰,等舒服了一些才缓缓地开口。
“好了,现在让我们进入正题吧,妙子小姐。”
妙子小姐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您……指的是什么?”
“就如我前面所说的一样,妙子小姐。虽然很对不起你的觉悟,但你刚才所进行的陈述,有些地方和我所掌握的情报不符。”
保三郎平静地看着妙子小姐,但语气却充满了质疑:“你在隐瞒着什么?”
妙子小姐移开了视线:“……连杀人的罪行都承认了,我认为我没有什么隐瞒的了。”
“没有什么隐瞒啊……”保三郎思考了一下,然后掏出了自己的“秋霜烈日”徽章,展示给妙子小姐看:“这是我们检查官的徽章,以秋之寒霜和夏之烈日为喻,象征着我们恪守刑罚与操守,对自己的主张固守不变的严厉之心。我愿意对我的检察官徽章起誓,我会誓死守卫妙子小姐你的名誉。所以,请妙子小姐你同样能相信我。”
妙子小姐转回了视线,但眼神中充满了哀伤:“……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苦苦相逼?你们警方只要抓到凶手不就行了吗?是担心我出尔反尔?放心吧,我没有理由翻供的。”
这回连目暮警部都听出来有隐情,推了一把同样因为夜已深,而犯人已经招供而开始有点犯困的速记员,开始认真的对待这场“加时赛”。
“胁迫者在黑暗中大笑。”保三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掏出了妙子小姐他们摄影组的台本,让目暮警部有点不清楚保三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倒是妙子小姐难以置信地看着保三郎,用略微有点发抖的声音问道:“台本……怎么了?”
“作为场记,的确是有向导演反应收视率、观众意向的职责。但是我之前问了一下,这部连续剧似乎并没有改动结局的必要。”保三郎把台本交给了对剧本一无所知的目暮警部,目暮警部接过之后立刻翻阅了起来。
“女主人公在胁迫犯的威胁之下,杀害了深爱的侦探。这剧本有点意思,你觉得呢,妙子小姐?”
“……我觉得,这样改编结局会更受欢迎一点。”
“嗯,而且据说为了让结局更加贴近事实,你还建议导演邀请到了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来指导。更加巧合的是,场记小姐正好处于被威胁的状态。所以这个非常写实的剧本一定会大卖,是不是这样啊?妙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