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放忙向天子拜倒:“圣上,臣绝无此意,臣有此建议,也是为了圣上的英名和贺侍郎的清誉啊!”
天子与他一挥手:“起来吧李爱卿!多一个监审没有坏处,朕准了!可有人选?”
“新任步军都指挥使段山岳,为人刚正不阿,可担此职!”
天子问:“段指挥使可在?”
“微臣在!”右班末段内走出段山岳。
段山岳这些年很受李德放器重,官运亨通,做到了正五品步军都指挥使,也算是平步青云!
天子道:“你是个武将,李爱卿这番却荐你去做个文差,你可做得?”
“微臣虽为武将,但我朝律法字字铭刻心间,再尽职以秉公,微臣自以为做得!”段山岳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似乎比以前会说话多了!
天子点头赞许:“嗯,如此甚好!便去做吧,遇事多向贺侍郎请教!”
段山岳道:“微臣遵旨!”
天子再问有无启奏时,百官无人应,正要让内侍总管和贵宣退朝,又想起件事来,问李德放道:“李爱卿啊,听说前几日又纳了一房妾室?”
“呃……回圣上的话,是的!微臣多谢圣上关心!”李德放心里一阵打鼓,因为天子很少过问臣下的家务事。
天子却又问:“听说这房妾室本是有夫之妇,你却强要那丈夫把妻休了,可有此事?”
李德放再次扑倒:“圣上!绝无此事!只因那娘子只钟情于微臣,她男人见没了情分,才自愿休的!这必是有人恶意构陷,望圣上明鉴!”
天子让李德放起来,道:“当然不能有这种事!堂堂护国大将军,强抢人妻,传出去成何体统?还有比这更大的丑事吗?不过,她前夫的状子递到了朕这里,朕也不能装作没看见,你既说她是钟情于你,便让她去与前夫说清楚,把事情了了吧!”
“微臣遵旨!”李德放出了一身冷汗!
“话说这是第几房了呀?”天子突然又问。
“第……第十八房……”李德放自己似乎也觉得难以启齿。
果然,天子皱皱眉道:“李爱卿啊,你也五十大几了,适可而止吧!娶妻纳妾,又不是带兵打仗要多多益善,别看朕三宫六院的,实际上苦恼得紧!依朕看,双九之数刚好,以后不要再纳了!保重身体,朕还指望你为朝廷多效力几年呢!”
李德放心里徒伤悲,嘴上还只能说道:“圣上英明!微臣遵旨!劳圣上费心了!”
“唉!朕就是个劳心命!你们呐,让朕省省心吧!退朝吧!”
……
出了金銮殿,李德放一把将刚撒开小短腿,打算一溜儿小跑的户部侍郎袁清,拎到了殿旁的角落里。
李德放怒问:“怎么弄的?不是说办妥当了吗?居然捅到圣上那里去了!你还想不想坐上户部尚书的位子了?”
袁清一脸苦相,道:“下官也始料未及,明明已经将他户籍迁入京城,还给他置了房子,给足了银两,这辈子都不愁吃穿,还是下官亲自督办的,他本就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儿,怎么就告了御状了?”
李德放一琢磨,哼一声道:“告御状……他一个布衣百姓这么容易就告得了御状?必是有人唆使相助,专找本将军的不自在!
“将军是说裘……”
“除了那老儿,谁还有这个胆!”
“裘老贼害人之心,何其歹毒!幸好圣上没有怪罪于将军!”
“你懂个屁!不让本将军讨妾,犹若对本将军施宫刑!这回真是为了一棵树,失去了整片森林!得不偿失,得不偿失啊……
昨日去东郊打猎,路遇一小女子,那模样儿,那身段儿,直让本将军夜不能寐,刚才还盘算着怎么把她弄进府,这下好了,全没戏了!”
李大将军这番言论,连袁清听了也有些接受不了,劝解道:“女人嘛,弄来度度春宵即可,何必非要娶进府自找麻烦?”
“啪!”李德放给了袁清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骂道:“你道本将军是你吗?本将军绝不做那始乱终弃之事!”
袁清右脸瞬间肿起老高,忙捂着脸谢罪:“将军息怒!是下官失言了,失言了!”
李德放叹口气道:“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摆平吧!圣上叫我让小十八去与她前夫说清楚,怕是不能了!自打进府以后,日日哭闹,到现在还没息神!还是得在那小子身上想主意,苦主没了,这桩事自然也就没了!”
“将军的意思是……”袁清用手比了一个“切”的动作。
“啪!”李德放又给了袁清左脸一记耳光,这下两边对等了,人还喜庆了不少!
李德放又开骂道:“愚蠢!他要是这当口儿死了,屎盆子还不得扣到我头上来?我是让你想法子把他弄远些,别再去给圣上添麻烦就行!”
袁清双手捂脸,连声应道:“下官明白了,明白了!这就去办,请将军放心!”
李德放摇摇头,负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