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修环起手臂,冰冷的模样带着一股杀意,那股杀意毫不遮掩,赤裸裸的。
单是被她看一眼,仿佛就在被凌迟。
大臣们下意识的根本不敢看她,心底却讶异为何会惧怕区区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少年?
她的反问太过咄咄逼人,杀气太重,叶寅湳一派的人竟然都没人敢答话。
叶寅湳犹豫了一下,站出来,“邢修,你别太嚣张。就冲你不守规矩,我们认为你根本不配做状元!”
“不配?”邢修斜他一眼,讥讽:“叶校尉,我不配?那你来考考,看是你配还是我配?”
叶寅湳瞬间哑巴了,他小时候没怎么读过书,全凭自己一身力气杀敌才坐到今天现在这个校尉上来。
叶寅湳不说话,邢修接着开口:
“既然叶校尉考不了科举,作不了诗,自己都认为自己不配了,那还有什么资格来讲我?!”
“举个例子,带兵作战。假若你的上将要叶校尉你用这个方法带兵击败敌人,而敌人的策略突然改变,叶校尉你难道不改变作战策略,仍然用以往的方法去跟敌人打战?最后输得一塌糊涂?”
叶校尉脸微微发红,大声辩驳道:“我打战不可能输得一塌糊涂!你简直在乱说话!”
“那叶校尉岂不是成了跟我一样都是不守规矩的人?”邢修嘲讽,“叶校尉带兵这么多年,敢问,叶校尉有多少次不遵守付将军的命令了?”
她转头看向付姜,双眸寒意浓浓,这个付姜,刚刚与叶寅湳一唱一和,恨不得把她往死里贬。
邢修的眼神太过狠辣,付姜浑身一震,绕是杀过再多的敌人,他也没见过如此狠厉的目光,仿佛能将人碎尸万段。
这问题一问,叶寅湳根本没法开口,付姜作为他的上将,指挥作战,下达命令,他自然是要听的。
但战争有太多的不定数,遇到突发状况,他肯定要改变方针,因此肯定就没有遵守付姜的命令。
邢修完美的堵住了叶寅湳嘴。
邢修扬起下巴,双目明亮,“叶校尉是不敢回答了吧。你们口口声声说要他人遵守规矩,自己却没做到!简直是笑话!”
“遵守规矩固然没错,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有更好的办法,当然突破规矩,不能一味死守规矩,错过最好的!”
邢修一番侃侃而谈,堵的其他人想要辩驳根本无处可辩,只好默不作声。
一众考生听了,也觉得邢修十分有理,不愧是今年的状元!
戚太傅抚掌大笑,“好啊好啊!邢状元果然不一样!一番话总算堵住了他们的嘴!”
付姜、叶寅湳等人都默然,心中一百个不甘,却无力反驳邢修。
邢修的一番话,说到最后,他们竟然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戚太傅看向那个一脸平静的少年,自信的光彩散发,夺人眼球。
戚太傅越看邢修这孩子越喜欢,对燕勋珥道:“皇上,臣看邢修好的很。老臣多年不收弟子,今日便想收了邢修作徒弟。”
众人懵逼?
要知道戚太傅德高望重,年轻时名誉遍布天下,何人不知戚有铨这三个字?
是先皇不远万里,特意请他来皇宫做太傅。
吃穿用度,都是先皇命人备的,极为上乘。
后来,戚太傅也做了当今皇上燕勋珥的老师,燕勋珥继位后,便再没有收过弟子了。
今天才与邢修初见,戚太傅一眼就认准了邢修要她当自己的弟子,命也太好了吧!
众考生纷纷羡慕的看着邢修,邢修既没有骄傲也没露出兴奋的表情,就像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