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夏白露动了动身子,头脑中依旧是一片混沌,自己困得不像话,眼睛也不愿睁一睁,只闻了闻鼻端青草的味道,唔…空气不错,气息凉丝丝的拂过白露左半边的脸颊上,身下的床似乎也软软的,白露闭着眼胡乱抹了把身下的软床,摸到了一把约5厘米长的稀疏的软毛,呵,还是毛毯,脑中清明渐渐回归,夏白露仰面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咦?蓝色的天花板,还有白云?三秒后,夏白露意识到自己竟是躺在一片草地上!白露环顾四周,蓝天白云,青草地,和远方若隐若现的建筑物,自己什么时候跑到野外来睡上一觉啦?夏白露盘腿坐起,摸了摸身上的手机,想给夏谷雨打一个电话,可是无论怎么拨,对面就是无人接听,白露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机,看到手机上的日期显示BC199年四月十三日,心底诧异这是个什么日期,猛然灵光一闪,回想到自己从飞机上掉下来的一幕,这BC199可不就是飞机航班号嘛,简直不敢确定是真是假,是这剧情太匪夷所思,还是自己脑回路不够用了,白露决定还是先找找回家的路。
拍拍身上的土,白露手脚轻快的向建筑物所在的方向行去,一路上左顾右盼,一个人影都没瞧见,不禁呵呵笑着,想不到我大中国还有这等人烟稀少之地,这里山清水秀,等自己以后老了,就搭一个木屋,和姐姐在这儿一同养老,那是何等的悠闲!白露哼着小调,蹦蹦跳跳的走,渐渐的就能看见那建筑物的形状,好似一座庙宇,红顶砖瓦,四角尖翘,屋脊上蹲坐小小脊兽,向下是土黄色的围墙,结实厚重。边走边打量着,就见到一顶青白相间的平顶布面软轿颤颤巍巍向自己的方向颠过来,后面相隔较远处也有一顶土黄色的软轿慢悠悠的向前走,白露停下脚步,瞧着好奇,四个轿夫稳健的踩着节奏齐步走,轿子旁边还跟着一个身材略有发福的中年男人,更让白露好奇的是,这四个轿夫并随轿走的中年人均是一幅古装打扮,四个轿夫皆是土色短褐,长裤收脚,灰红色腰带外系,布袜草鞋,中年人稍好一些,深青里衣,灰褐直裾,直裾紧长,行不露足,仅仅能看到布面鞋头时不时探出,难不成这是在拍古装剧?可四下里都看不见摄像头,白露心里讪讪的想,这剧组真是大制作,为了不穿帮,租了个这么大的地界当外景,还用针孔摄像头。想到这儿,便有了底气,估计这么大的制作,应该也不差NG自己这一回,打听自己现下是在哪儿是要紧事,说不定还能打听出来这是拍个什么电视剧,便蹦着高惊喜的向轿子窜了过去。
“那个,叔,向您打听个事儿呗?”白露讨好的笑着跟离自己最近的中年男人搭讪,“这儿是哪儿呀?”想了想又太直白,加了句“您这拍什么电视剧呢?”
那男人首先看到一个穿着不知道什么的破衣烂衫的姑娘向自己跑过来,看着那露在空气里的两条大腿,不成体统的样子直想闭了两眼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没想到那姑娘还凑过来跟自己傻笑着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心想八成是个没人要的脑子出了毛病的傻姑娘,看模样也有15、6了,寻常人家里生出这样的姑娘,是在7、8岁不到就扔了或假装好姑娘给卖了的,像她这等长到15、6了还活着的傻姑娘着着实实不常见。算了算了,想这许多作甚,不过一个傻姑娘,遂掏了掏钱袋,一言不发的递过来一个铜板。
夏白露愣愣的瞅着那一枚铜板,一时不知作何感想,感情当她是要饭的呢?有她这样穿的这么时尚的叫花子么?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粗跟中筒靴,肉色丝袜,浅灰色蕾丝百褶裙,上身白色蝴蝶结衬衣,因为刚刚趴在地上,衬衣略略沾上一些灰土,白露随手拍了拍,整理干净,不过也不能因为这就断定她是个叫花子吧,夏白露撇撇嘴,看来不能跟这等人同日而语,真是鸡同鸭讲啊,对牛弹琴。
夏白露敲敲轿子的窗框,向轿子内轻轻唤了一声,“叔,我不是要钱的,我跟你打听个事呗?”轿子里面略略沉吟,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嗯,你怎得知晓我是你叔?”这下白露更加无语了,这搭个讪问个路这么费劲吗?难道不是女的比自己大的都叫姐,男的看年纪叫么?“那,你是我哥?”
“这又为何?”依旧沉稳的声音传出。你你你…执着于眼前是哥是叔的称号过不去了是吧?
白露恨恨的咬咬牙,“轿子大小是个单人轿,里面没有空间置放其他物件,从颠簸的幅度来看,里面坐着的应该是130斤至160斤体重范围内的,初步估计应该是个男人,然后外面跟着的是位大叔,不是个丫鬟,故而确定里面是个男人,你既然不是我叔,就是我哥!”
“嗯…”里面又一沉吟,“你要打听什么?”
“打听…”话题跳转有些快,白露定了定神,“这是哪儿呀?”
“此处是距襄阳县城东三里外的龙岗村。”里面的男子淡淡说完就吩咐起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