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谊会使人更强大。”双胞眙哥哥固执地坚持道,“老实说我不认为布鲁会就这样算了。威胁我们故乡的邪恶不光只有东蒂亚。”
他向哨兵笑笑:“你不愿让尖耳怪住在你家,我也不会这么做。相互讲话,定期碰头就好。别的不行。”哨兵打个嗝,将一口痰吐下高塔去。
唾液在飞行途中就结成了小冰块,消失在下面塔顶的雪层里。
“是的。”他不太相信地同意道,“大国王应该这么做。但我还是觉得森林精灵太
”
”自负漂亮”博恩迪尔提示道。
“女气。”哨兵找到了他寻找的词,很满意的样子。
“他们女气。他们那些受到人类高度赞美的文化及敏感也没能在黑暗精灵面前救得了他们。”他拍拍博恩迪尔的肩,“我们是用石头造成的,一点儿也不女气。估计黑轭山一役我们保护了他们,让他们没有灭亡。”
双胞胎哥哥正想回答他,忽然透过雪花看到了什么,一枚金币,亮闪闪地从东往西,直奔他们而来。
博恩迪尔大声道:一颗流星,直径不大,不过好快。”
“你看”
他提醒墨拓人注意。
随着越来越近,它的尾巴由白变红,随即一片通红。
它消逝了,只剩下慢慢熄灭的深红色小点点。博恩迪尔不由得想到了血。
“这是个吉兆还是凶兆。”哨兵不安地间他道。
“它没有击中我们,”博恩迪尔干巴巴地说道,“因此我想说,这是一个吉兆。也许是来自卡斯比克的锻炉里的一颗火星,它要给我们”
这时又出现了第二颗陨落的星星。
它也“咝咝”晌着射向西方,没有熄灭,继续落向大地。
“卡斯比克作证,”哨兵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由得将盾牌抓得更紧了,好像面对上天的暴力,那薄薄的、套着钢板的木板能为他提供保护似的,“你肯定,那是来自永恒锻造车间的一粒火星,而不是布鲁的复仇吗”
“卡斯比克保佑我们那是一颗星星,”只听另一个墨拓人生气地叫道,“它挣脱了地平线上的锚链”
“或者睡觉的太阳它从它夜晚睡觉的摇篮里跌出来了,还没醒。”又一个矮人愁眉苦脸地猜测道,“唤醒它,让它重新升上天去”他抓紧他的盾牌,抓得它“沙沙”晌。
气氛紧张起来。
如果说那颗流星一开始只有一枚金币那么大,那么,它很快就膨胀得像一只充满气的皮囊那样大。而且还在不停地膨胀,直到用燃烧的风车叶片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尺寸。
它尖啸着穿过云层,身后拖着一条深红色的尾巴,以一种可疑的暗淡光芒笼罩四周瞭望塔、强壮的墨拓人们的脸。
它释放出的热量将刚刚还在快乐起舞的雪花变成水滴,水滴落地后又变成冰。
防御通道、桥梁和台阶上瞬间就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透明的装甲。
“快躲好”博恩迪尔喊道,扑倒在瞭望塔的石地上。当啷当啷,动作让形成在他的头盔顶、和扩散到他的背上的冰碎裂了。
他在冰冻的地面上匍匐,扶住旁边的厨具铁架。
他背部的伤一阵阵刺痛,反抗他要它们去做,但博恩迪尔咬紧牙,气恼地咕哝着。
他周围城垛上的墨拓人们一部分按照他的样子去做,一部分被那神秘的现象深深吸引了,只能目瞪口呆地等着即将到来的东西。
其他人不停地敲打盾牌,还在希望那是可以唤醒的熟睡的太阳。
坠落的星星火花四溅地掠过他们的头顶,轰隆隆地朝他们落下来。博恩迪尔担心它会砸在要塞中央,幸好这一担心没有成真。
相反,它消失在了红色山脉的山峰背后。但危险并未消失。
那根闪闪发光的尾巴上下雨似的掉下一块块炽热的物体,它们轻易就能将人类的一幢房子埋在下面。
先是响起一声悠长的尖啸,然后是砸落声。随着那一声巨晌,大地像受到折磨的动物一样晃动起来。
处处有白色物体飞溅向黑色的夜空,溅起的高度有塔那般高。
空气中“咝咝”声不断,被汽化的雪形成巨大的雾气。湿雾包围了迷茫的墨拓人,遮住了他们的视线。
“回去”博恩迪尔命令道,他明白了塔和墙壁顶不住这大自然的炮弹。
“快进山,在山里我们才是安全的”他扶着灶具爬起来,马上就有一个墨拓人同胞赶来他身旁帮助他。
双胞胎哥哥在撒发焦臭的雾里迷失了方向。
幸好他的同伴知道他们的脚步要将他们领向何方。他们在冰封的地面上不止一次滑倒,最后只能趴在地上,将斧头砍进冰里做支撑,抓着斧炳往前拖。
燕巢幕上,情况不妙……
“我们必须”
就在他们的头顶蓦地响起一声刺耳的尖啸,这只能意味着:星星的碎片随时都有可能砸落在塔和墙之间的中间位置。
博恩迪尔都没有时间重新下命令了。
雾已经发出肮脏的橙色亮光,光芒很快又变为脏乎乎的红色,并伴有熟悉的震耳欲聋的“嘎吱”声。
卡斯比克,帮帮我们在博恩迪尔看来,仿佛一团燃烧的冰正在从天空射落,转眼间,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星星的碎片砸断了连接瞭望塔的坚固桥梁。
被塔拖进死亡的遇难者的喊叫微弱地向他们传来。由于雾霭的缘故,他们看不出碎片在
他们下面造成了怎样的破坏。
“快下塔!”博恩迪尔望着面前的断沿叫道,塔在倾斜他现在只希望他还能像以前那样敏捷。
该死的伤口妨碍了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