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小苏叶在哪?”阿旧抓紧机会,趴在门边上,着急地问。
魏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这儿是太子殿下驻扎在京郊的军营,姑娘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吧。”
话落,魏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阿旧颓坐在发着霉味的干草上,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穆泽瑜从小就跟在自己的外公,已故的镇国将军郝泉身边,出入战场,守卫南疆。郝泉逝世之后,那些对镇国将军忠心耿耿的人都一心拥护穆泽瑜。
穆桦担心军队收回来无人压制,便也由着穆泽瑜带领。
穆泽瑜成年之后,兵法用得出神入化,可谓战无不胜,打得南诏国那班蛮夷不敢在南疆造次,实实在在地将军心拢在手中。
驻扎京郊的部分只是军队的一小支分队,平日里守护着京都的护城河,担任京都巡逻事宜,只有南疆战乱才赶赴战场。
穆泽瑜平时无事都会过来操练这支军队,从不给他们懈怠的机会,自然也知道里面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猛兽。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她带着一颗焦灼不安的心等待着,再见穆泽瑜已是两日之后。
穆泽瑜一身明黄色的蟒袍,发髻高耸,懒洋洋地坐在军营里最大的帐篷里面。
身边站着的右副将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子,他笑嘻嘻的看着被押进来的阿旧,像登徒子一样吹了一个口哨,回头问穆泽瑜:“殿下,这是从哪儿抓到的奸细啊?长得还挺标志。”
一边的白珣用蒲扇打了他的头,看他恶狠狠地瞪过来,说道:“这是殿下新收的鲛奴。”
“就是那个……那个……”
右副将张骁支吾了半天说不出来,白珣索性把他拉了出去,见他不愿配合,还低声警告他:“殿下要发怒了,早些走,免得殃及你。”
张骁想起穆泽瑜发怒的样子,忍不住打了冷颤,赶紧跟在白珣的身后出去,还一边追问:“军师,这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呗。”
“这两日待得如何?”穆泽瑜见幸灾乐祸的人都出去了,站了起来,走到阿旧的身边。
“托殿下的福,还不错。”阿旧倔强地嘟起嘴,别过脸不去看他。
怎奈他周身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逼得她步步后退,直到差点撞上墙才停下靠近她的脚步。
“你这是什么态度?”穆泽瑜不满地哼了一声。
阿旧冷笑,抬起头,带着恨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我求过你,但也无济于事。”
“很好。”穆泽瑜点点头,勾了勾唇,笑意带着嗜血的味道,“看来这两日你还未想明白。”
阿旧撇下嘴角,不语。
“你说本宫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只要你放了小苏叶,我都愿意。”她的眼里再次燃起希望。
穆泽瑜定定地看着她,深邃的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深意。
“本宫这军营里缺了一个军妓,不知你可愿意?”
冰冷的话语如同一根根长满倒刺的小刀,直直插在阿旧的心尖上,又猛地被拔出,疼得喊不出来。
穆泽瑜欣赏着她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再由苍白变成铁青,满意地笑了。
“只有如此,你才肯放人么?”思虑良久,阿旧终于握着拳头,抬起头仰望着他,如是问道。
“对。”穆泽瑜就不信她能为小苏叶做到这个份上。
说到底,小苏叶是苏伏的弟弟,阿旧不过是受他之托照顾小苏叶,不会真的傻到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小苏叶的平安。
可是,千算万算,穆泽瑜还是算错了阿旧对于小苏叶,或者说是苏伏的感情了。
“我答应你。”
带着哽咽的几个字彻底将穆泽瑜惹恼了。
他一巴掌打在阿旧的脸上,怒火冲冲地朝外面吼:“来人。”
进来两个士兵,等着他的命令。
“这人赏给兄弟们了,尽情玩,留着命便可。”
那两人显然还处于震惊之中,看着阿旧吞了吞口水,直到穆泽瑜让他们带着人滚下去,才慌里慌张地架起阿旧,赶紧出了帐篷。
阿旧的眼里涌动深不见底的恨意,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争先恐后地沿着脸颊掉落下来。
“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