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日的事情,抚音总算是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没有人在故意找茬,都将她视作空气,不主动招惹也不主动献殷勤。
这日抚音在饭堂和一众太监吃饭。
张福达前来宣读圣旨,“谨奉皇上口谕,关于煦妃娘娘之前遭歹人毁容一案主谋业已成功抓获,系小安子院中的小泉子所为,且小泉子已认罪画押。小安子治下不严本该重罚,但念及数月来在无望宫中所受的惩罚,以前忠心伺主,两相抵消,酌情饶你无罪。”
把抚音扶起来,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由衷地表示祝贺,“安小弟,受苦了。”
抚音紧紧地抿着嘴唇,不想没骨气地落泪,可还是能看到眼中的泪花在打转。她何曾受过这般对待,“没受苦,只是一次性把饥饿、寒冷、疼痛、冤枉、谩骂全尝遍了。”
地上还跪着的太监,浑身抖得像筛子似地,他们很清楚自己做了什么。
张福达冷着声说道:“你且放宽心,但凡是欺负过你的人皇上都给记着呢,不日便请他们去慎刑司坐坐。”
其中以前欺负过抚音的老太监直接晕了过去,抚音也算是慎刑司的常客了,但是所受的都是杖刑,所以不能理解他们的恐惧。
她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东西,净身来带着一身伤回去。
房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少,反而向她刚走的时候一样被擦得一尘不染,还新增加了暖暖的火炉。
“安小弟,我已让人给你准备了沐浴的水,等会儿再去拜见皇上吧!”
抚音走到里间,水中撒上了些许的玫瑰花瓣,她有些尴尬,知道自己身上现在什么气味。
终于能好好泡会儿热水澡了,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舒适放松,流经四肢百骸的暖流,将身体的疲乏冲走。暖暖的,就像是梦中的怀抱一样。
抚音就这样泡着澡,沉沉地睡着了。外间的张福达在喝完不知道多少杯茶,茅房跑了几趟之后,终于忍不住敲了敲抚音的门。
“安小弟,你洗好了没有,时间不早了,安小弟?”
抚音转醒,“嗯”
“时辰不早了。”
“噢,好!”抚音勉强从水里爬出来,缩着脖子,擦干身子,打点皂角洗头。
把头发随便擦了一下,编成辫子,戴上太监帽。换好衣服,打开门,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
跟在张福达的身后,就像当初自己第一次被惩罚,刚刚回到太监居住的大通铺,就被张公公传唤的场景,那时候也像现在一样,一转眼时间就过得这么快了。
抚音站在门外,等着张福达进去通传。即便身上的衣服穿得厚了,也挡不住寒风的刺骨,头发还挂着水滴。
还好抚音并没有等多久的时间,张福达就出来让抚音进去了,里面的陈设有了改变,不再是以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冷色调,反而多增加了些暖色调。整个后宫都在盛传自从煦妃恢复容貌之后皇上夜夜独宠,礼物一车一车地送去雪怡宫,羡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