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山路上走下来另一位十五六岁,面目俊朗的青衣少年,这位少年便是黎轩的长子黎远,黎远看着亭子里还在钓鱼的少年高声喊道:
“云清!”
魏云清回头,撇着嘴,
“远哥哥!”
“走吧,过午了,该用膳了。”
“黎叔不是不让我吃饭吗?”
魏云清自从被自家老爹扔在这,困在这,就想方设法的跑,却回回都被提早发现,直接制止,一直持续很久,两日前,就在魏云清已经彻底打消了跑回京城的念头之时,黎轩直接把他罚到这了,不钓到鱼不给饭吃,这泄口如何能钓到鱼啊?
黎远笑道:
“魏将军送信来了,父亲叫你回去。”
两个少年出了小亭,顺着蜿蜒的山路往上,穿过一片树林,走了小半个时辰,便到了信楼迎客的门楼,江湖上只听说信楼是飞雪阁专管往来消息的地方,却不曾知晓,飞雪阁便在此处。
门楼的西边有另一条下山的石道,一直通到山下的管道,一信一金,总要有个买处嘛!只是从这里看去,竟无让人知晓这是灵霄山,可见这灵霄山确实是个很好的隐蔽之处。
过了门楼,景色越来越好,雾气更甚,渐渐听到些水声,崖顶有一飞瀑,看到飞瀑,便到了飞雪阁的前殿前路了。
前殿之后是满植的梅树,穿林而过沿着崖石内壁凿搭的栈道,转入峰顶的一所殿阁,一身白衣的黎轩便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一封信愣愣的发着呆。
黎轩鲜少这般,至少魏云清是头一回见,本想上前说上几句,一时又忍住了,行礼后低头呆在一旁,只待黎轩把信交给他。
黎轩,飞雪阁主人,江湖人都叫他黎先生,许是居住在这飞瀑梅林集聚灵气之地,一点也不显老,近不惑,看上去年轻十岁不止,又时常是一身白衣,尽显脱俗。
这次老友来信的确是为召回魏云清,还要一并带走黎远,自己的这个大儿子自己是知晓的,因和魏云清极好,一直羡慕云清出身将门,一腔热血总是想着征战杀场,男儿有志,本没有什么,可自己劝了老友也好些回了,希望老友能远离朝堂,如今却是反被老友相劝,看着手里的信又看看眼前两个年轻少年,越想越生气,那藏污纳垢,阴风诡雨的朝堂有什么值得这一代又一代的人为之前仆后继的?想到这,黎轩便把信扔给魏云清,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日后,黎远和魏云清一同下了山,一直站在峰顶侧殿高台上的黎轩远远的望着,直至二人远去。
“父亲,已经送兄长下山了,”
黎轩垂下双眸,轻叹“他说了什么?”
“兄长说,请父亲放心,他就是去看看,很快回来。”
黎轩默然良久,回头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黎风如,和云清一般年纪,眉眼似自己,性情却是完全不同,和谁都不同,小小年纪,阁内的大半事务已经接手,又想起远儿,忍不住的叹气,唉名字没有取好,远儿,远儿啊!
“让信楼把朝堂那边的线都打开,待确有战事,再派差事给影楼那边。”
“是”
“给程堂主那里递个消息,战事一起,还要回春堂好好帮忙才是啊!”
“是”
黎轩看着山下的路,有一些愣神,许是有些觉得冷,他想起了在灵州遇到的那个小丫头,这么些年都不曾来,定是连信都不曾拆开看,哼!
“风如,让人给回春堂送药过去,再传句话,药钱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