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你来得正好,今日就写了休书,逐她出府吧!”
“休书?以何之名?”
如今是新时代了,提倡解放女性,男女平权,北阀大帅之子休妻,肯定会见报。
陆云骁是不喜欢眼前这个由父帅安排的妻子,他不需要妻子,如若非要娶,也只有心底哪一位才有可能是他唯一的妻子。
可陆云骁也只是想从长计议,与顾振华商议,就取消了这门婚事,总不能自己并未拜堂就稀里糊涂的成了亲。
但休书却是万万不可,否则从北阀日报到北地趣闻,只怕陆少帅会被那些记者口诛笔伐,不死不休。
他可不想自己和整个陆家成为那些酸腐文人或是市井小民的饭后谈资。
“七出,不贞。”
“何为不贞?”
“你院子里管事的婆子没有在你们的喜床上发现她的落红。”沈芳华沉沉吐息,余怒未消。
整个厢房里,忽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不贞,可是大罪。
轻则被休,重则……沉塘!
陆云骁黑眸幽幽,眼皮轻抬,一记笔直的目光锋锐地落在了站在沈婉华身边的婆子脸上!
那婆子猛地哆嗦,膝盖一软竟是扑通跪地,“少帅……”
“你也别怪她,这是陆家的规矩,她也只是奉命行事。不贞之人,才应该被怪罪!”沈芳华沉沉出声。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同样的理由羞辱,顾婧宁浑身冰凉,怒火却压不住地要窜出来。
脚步往前一动。
正要张嘴,手,倏地被握住。
宽厚的大手,掌心里有着常年拿枪带兵形成的茧子,粗粝而温暖地包裹住了她的小手。
她诧异,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他。
风雪天,窗外银白透亮,他的侧脸轮廓被透过纸窗的光勾勒出一圈淡淡的剪影,轮廓分明,眼神,且深邃,且坚定……
陆云骁也似乎是怔了一下。
没想到她的手这么小,也这么软……
但,旋即他就凝了心神,握着她小手的大掌又收紧了几分,薄唇轻启:“昨晚宁儿是第一次,我怜惜她,不舍得她太疼,所以我们在耳房的澡盆里,折腾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