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目光明媚道:“他在里面休息,他若知道你来了定然十分欢喜,你一定要多坐坐再走,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秦嵘笑道:“慕姑娘真是太客气了,不过伯父在此的话,定要拜访一下。”
慕晴这才想起一旁的陈安,一把将其拽了过来,说道:“这是我弟弟陈安,小安,这是秦公子,上次在沧州多亏他相救,不然我和父亲都被强人害了。”
陈安正大皱眉头,他虽然没有什么阵营观念,但总归知道诸王是敌人,慕晴和诸王的人纠缠不清,实在让他心下不悦。此时猛然听到慕晴差点被强人害了,大惊问道:“那……那你和叔父没事吧。”话一出口才知多余,要是有事哪还能得今日相见,他是关心则乱。
果然,慕晴大笑:“要是出事了,你现在见到的难道是鬼吗?你真傻。”
秦嵘只道陈安是慕少平的学徒,看其刚刚操刀挖腐肉的熟练手法,夸赞道:“这位陈小兄弟医术真是高明,是和慕伯父学的医吗?”
陈安点了点头,心道:谁是你小兄弟,要不是看在你救过叔父和晴姐的面子上,一掌就送你去见归无忌。
秦嵘自是不知陈安的念头,见其不愿多说话,便自顾与慕晴谈笑。
陈安在一旁听的大为烦心,若他是花丛老手,此时定然会立即阻止这二人的喋喋不休。但他却是情场初哥,只是以为秦嵘是诸王阵营才如此讨厌。
他暗自与之比较,秦嵘身材高大,面目英挺实在是一副浊世佳公子的形象而他却因幼时营养不良,身材瘦弱,尽管面目也十分清秀,但却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尽管今年已经是十八岁了,但看起来还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所以秦嵘开口就是一声小兄弟,喊得他郁闷之极。
秦嵘又介绍了那长髯男子,陈安心不在焉的听了,似乎叫什么上玄剑仙郭玉。听他吹嘘陈安十分不屑,被人打成这副模样,还好意思叫剑仙,被人一剑送成仙了吧。
此时又有病人前来,慕容便带着秦嵘去后院见过父亲,陈安却被留下继续诊病,还竖起一只耳朵听他们渐渐远去的声音。
“秦公子下榻何处啊?”慕晴问道。
“赶着送师叔就诊,还没来得及找住的地方。”
慕晴大喜:“那正好,你们就在我们这里住下吧,现在外面闹旱灾,人们都涌到城里来了,城中也没有空房了。我们这里地方大,能住得下。”
秦嵘想起进城时见到街边露宿的游民,犹豫片刻,点头答应道:“那好吧,叨扰姑娘了。”郭玉和四个从人也纷纷道谢。
慕晴谦逊连连。
陈安听的郁闷死了,医馆地方的确够大,他上次来时命手下把周围民居全部买下,打通之后,成了医堂。城中现在寸金寸土,可当地官员也不敢来难为他,不但不敢来难为他,还要帮着维持秩序,不让一些闲人来打搅。所以医馆就算住下秦嵘一行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那都是陈安的功劳,慕晴没与他见外他很高兴,但留宿人却让他恶心无比。
陈安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心中泛酸,草草诊治了两个人,便歇业大吉。
内堂之中,只有宁儿和小雯正在布药,陈安心中有事也就没与她们招呼,径自走到后院。后院分为正屋,东厢和西厢。
陈安刚进院子,就听得正屋中传来,慕晴不悦的声音:“爹,你乱说什么呢?难道秦公子来了你不高兴?”
慕少平道:“你知恩图报那是没错,留宿他们以尽地主之谊也没错。只是你女孩子家应当矜持一点,那秦公子一看就是武林中人,整日打打杀杀,和咱们不是一路,你还是和他保持点距离为好。”
“谁……谁不矜持了,我们只是朋友。”慕晴声音慌乱。
“唉,你好自为之吧。”慕少平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陈安听得只有他们父女,知道秦嵘一行应当是去西厢安顿了。便走进了正屋,只见慕少平坐在正堂神色郁郁,慕晴站在一旁嘟着个嘴,满脸的不耐。
慕少平看到陈安,招呼道:“小安你来得正好,我正和你晴姐说呢,西厢来的秦公子一行,你要以礼相待,但也不能太过亲近了,知道了吗?”他怕陈安年轻气盛正是崇拜这些江湖豪杰的时候,万一有什么好歹牵扯进一些恩怨之中,自己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友,因此提前便打招呼。
陈安只得躬身道:“侄儿明白。”心下却大不以为然,那什么秦公子,打个叶圣言也要三个人一起上,最后还没打过,就这武功修为,给我提鞋都不配,我有必要与之亲近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常没有任务之时,他心中总是一片平和,从未有与人争胜的想法,但这秦嵘在他面前晃荡一圈后,他已经是第二次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