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
隔着门板,听里面的声音便觉得更低沉了几分,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的咳嗽。
她推门进去,就看见陆庭闲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一条白色的羊毛毯,毛毯上放着一份打开的文件夹。
他戴着眼镜,是上次在爷爷家里见过的那一个。镜框后狭长的黑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上的文件,而他一手拿着签字笔,像是随时准备在上面批注。
后面的窗户开着,阳光倾洒进来,照亮整个书房,窗棂的阴影正好将他的脸切分成两块,一块黑,一块白。
啊,不,准确来说是金色的,阳光的颜色。
谁说,非黑即白?
他会套着一丝不苟的黑西装在所有人面前不苟言笑,也会穿着灰色的家居服废话格外多的陪你熬夜做题。
过劳是因为连续半个月都在陪她吧?
不用说,她会记在心里。
“你在门口杵着当尉迟恭么?”
啊这个一天不毒舌就会憋死的男人。
苏幕遮撇撇嘴,关上门进来。
还没走进,陆庭闲就喊停:“有什么事站那儿说,离我远点。”
啊这人!
苏幕遮刚想开口怼他几句,就听他再次开口:“会传染给你。”
一腔怒火被轻易熄灭,连丝烟都没飘起来。
苏幕遮脚步顿了顿,还是径直走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可没某人那么娇贵,风一吹就能高烧昏倒。”
银丝镜框下的眼睛瞥了她一下,“你很闲?”
“是的没错陆先生,期末考结束了,我放暑假了。”苏幕遮故意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