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拨弄了琴弦,试了一下音。
试音完毕后,弹奏起了阳关三叠。
姜菁边弹边唱:“担头行李,沙头酒樽,携酒在长亭。咫尺千里,未饮心已先醉,此恨有谁知。哀可怜,哀可怜,哀哀可怜,不忍离,不忍离。”
此曲盖垂情于话别者也。想其心同胶漆,臭契芝兰,而祖道都门,去辙莫挽,袂分于咫尺,情睽于千里,而三秋之恨,殆有不胜其痌矣。聆其音者,能无起离人之悲乎。
王爷听其声之悲,蹙颊愁涕。咬了几颗的糖葫芦也沾染了泪水,糖汁化开。
姜菁唱到:“从今别后,两地相思万种,有谁吿陈。”
“阿栀,苦。”王爷哀戚的声音打断了弹奏。
姜菁抬头望着满脸泪痕的王爷,心里有点自责怎么弹了一首离别的曲子。
王爷看到临栀没理他,泪水又蓄满了丹凤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阿栀,苦。”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递过来了。
姜菁无奈的摇了摇头,用手挡住递来的糖葫芦。
“不苦,早上我还吃了的,是甜的。”
王爷执拗的把糖葫芦递过来,“阿栀,好苦啊。你帮我吃完好不好?”
姜菁想起下午姜绪让她帮着吃酸的糖葫芦的时候,又看现在说糖葫芦苦的某人,哎,他们真的是亲生的父女关系。
无奈的接过糖葫芦,慢慢的吃了起来。
王爷用手撑着脸,看着坐在地上吃糖葫芦的小姑娘,他喜欢的小姑娘,就算是坐在地上吃糖葫芦也好看。
待到姜菁吃完了糖葫芦,王爷递过来一个手帕,让她擦擦嘴,还有把那个碍眼的粉擦掉。
姜菁接过帕子,心里微怔。
“临栀,最近西边不太平,皇兄让我去边关镇压叛乱。”王爷叹了口气,发丝从肩上滑落在脸边,可能是觉得有点痒,王爷伸手把发丝别在耳后。
“皇上不是派我去和亲了吗?”姜菁问道。
“轩辕国的国主是前几年自立的,听探子说,是一个草寇在山头起义的。底下的人不满和亲,就在边关滋事。”
姜菁起身把琴放在矮桌上,在明亮的灯火下,她看到王爷肩膀那里,有一道极长的伤疤。
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富贵闲人了。
王爷发现姜菁盯着他的伤疤看,淡淡的扯了扯衣领,说道:“本王命大呀,当时从山上摔下去都没死呢。”
姜菁的心里仿佛被堵上了层层棉絮,安慰的话也不知从何说起。
白衣的人倒是潇洒的起身,拍了拍姜菁的肩膀,“临栀,如果你到时候被轩辕国的狗皇帝休弃了,我就去找你,我们回去你以前住的药谷,好不好?”
姜菁听到这不着边的话,也明白是因为他的身份地位束缚着他,他这么多年太苦了。
姜菁准备说话的时候,王爷微凉的手捂住她的嘴。
“不想听到你拒绝我。”某只霸道的说道。
姜菁顿时对这般孩子气的话,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