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猛明白:真正能够改变他命运的是头脑,而不是簸箕。
父母病逝后,孤身一人的王猛把簸箕卖得更远了。他读百卷书,行千里路,卖万件货。看到了五胡肆虐的北方大地,异族用各种花样玩弄着姜国人民。即便是同族,达官贵人也在耻笑着生而卑贱者。
天下之大,他无立锥之地人海之茫,他无知音可觅。
哒哒的马蹄踏入昔日姜国的领地,王猛看着管道边抽芽的树木,突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情绪盘旋在心间。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回首皆云烟,落叶总归根。
南宁揉了揉发胀的双眼,在朦胧的灯火中,他想起了一首诗:“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统哥,我都没有人约我在月上柳梢头。”
“想多了,赶紧去做任务。”
“嘛任务吗?”
“去虐女主。”
“又是虐女主,能不能让我虐一下男主哎?”
“你不怕被龙傲天男主火葬?”
“怕。”
南宁召来宫女拿来六角宫灯,信步走到了紫云宫。夜晚的风,带着初春的冷意,傅雪笙这几日纵欲过度,薄衫耐不住这夹杂着冷意的春风,于是加快了前行的脚步。当他看着紫云宫的宫女过来迎接着的时候,连忙问道:“白虏何在!”
一丝怒气浮在他的面上,他细小的眼里闪过一丝肃杀之气,“你们自己出去领罚。”宫女们连忙跪下来求饶,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吵醒了姜绪。
姜绪前些时候背上刚上了药,背上麻痒不已,当药效发作时候,背上如同被蚂蚁啃噬,又带着难以忍受的微疼。于是她将发丝散开,拨开锦枕,就这样趴在床上沉沉睡过去了。
梦魇缠住了姜绪,她在梦里无处四下的逃离着,不知谁人唱着似断似绪的戏曲,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姜绪一边喊着娘亲,一边逃离那摄人心魄的戏音。
姜绪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猛然惊醒,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的滑落,姜绪伸出白嫩的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起身拿起袍子穿好。
她走出内室,走到外院的时候,看到傅雪笙戏谑的眼神盯着她。姜绪环顾四周,看着周围的宫女被仗责,她就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南宁看着她,半天不吱声。
装作怒极,自自己登基以来,从未有人敢对自己这么不敬。他将茶杯摔落在地上,大步走向姜绪。姜绪定定的看着他走过来,面色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啪!”夹杂着掌风的巴掌打在了姜绪的脸上。姜绪吃痛,朝着地上吐出一口血,笑着看着傅雪笙:“你有本事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