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眉心微皱,看着态度郑重的荆昙脸上闪过丝犹豫。
华雅发现徐景昌的改变,眸色微暗,从徐景昌怀里抬头,沉痛看着荆昙,
“昙昙你怎么能这么说景昌,他也是担心伯母,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伯母发生意外我们都很难过,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重要的是伯母的安危,其他的等伯母出来再说吧……”
“你闭嘴!”
荆昙眼见徐景昌脸上的犹疑因为华雅的话再度变成阴冷,着急的呵斥对方。
“我看是你闭嘴才对!”
身后陡然传来的一声厉喝让荆昙浑身僵硬,脑子空白了一瞬。
下一刻,眼前一花,掌风携带着奔涌的怒火袭来。
荆昙呆呆站在愿意,眼睁睁看着赵松海的巴掌朝她挥来。
心里陡然一阵无力,放弃抵抗闭上了眼睛,打算挨了这巴掌。
就在荆昙闭眼的瞬间,她的手臂被身后的一股大力拽住,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着朝后倒去,陷入炙热的怀抱。
与此同时响起了一声短促的“啧”
带着熟悉的嘲讽语调!
荆昙睁眼,果然看到秦图那双慵懒的黑眸,垂眸睨着她,狭长的眼角微压,眉眼间的讽刺让荆昙脸色涨红。
她挣脱秦图的怀抱,站稳了身子。
秦图同时松手,并嘲讽荆昙,“我一不在你就被人欺负,你也就能窝里横了!”
荆昙瞪眼,先前那些哀怨无奈突然都消失了,满满都是被对方激起来的斗志!
她没错,凭什么要被打?!
“荆昙,他是什么人?你现在都和这种人混在一起了吗?我看你真是没救了!”
一巴掌落空的赵松海眯眼看着神情娴熟的两人,视线在秦图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不知为何,感觉那双漆黑的眸子有点熟悉,可继而看到对方一脸的络腮胡子和那身宽大的廉价运动装后就不在意了。
“我这种人怎么了?”秦图摸着下巴不解。
赵松海不屑和秦图说话,只盯着荆昙,“事情我已经听雅雅说了,你自己做的孽自己负责,和赵家无关,给我过来和景昌磕头认罪!”
荆昙的脸色瞬间苍白,抖着唇不可置信的看着赵松海。
哪怕心里对赵松海再多的怨言,可这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是疼了她二十年的父亲,没有一个女儿能够轻易的舍弃自己的父亲,荆昙心里对赵松海还是抱着微弱的希望。
可现在,这丝微弱的光芒摇摇欲坠。
“为什么不问问我是怎么回事,她说的就是真的吗?要不是她故意找茬我怎么会和伯母吵起来,为什么只让我赔罪?”
荆昙指着华雅质问,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倔强的不想落下,她不要在赵松海和华雅面前哭,不想被对方看到自己的懦弱!
华雅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的看了下荆昙,“昙昙说得对,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再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伯母的安危!”
赵松海下意识伸手,又要打荆昙,“你个孽障,又想冤枉雅雅是不是!”
荆昙失望的看着赵松海,集聚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没有躲开,就站在原地这么看着赵松海,看着他打她。
这就是她的父亲,迫不及待的往她头上安罪名。
既然他想打,那就打好了!
荆昙心里赌气。
可下一刻就被秦图拉开了,秦图没好气的点了点荆昙的脑门,“你脑子坏了,不会躲吗?”
荆昙委屈的扁扁嘴,哭的更厉害了。
秦图伸出去的食指一顿,抖了抖,缩回来了,改为轻轻拍了拍脑门。
“你们……”赵松海两次失手都是被秦图破坏了,总算是将目光投入到秦图身上了,“大庭广众下拉拉扯扯的,伤风败俗!”
却对抱在一起的徐景昌和华雅视而不见,这样的差别对待让荆昙胸口发堵。
“呵”秦图冷笑一声,漆黑的凤眸斜睨着赵松海,“又是下跪磕头又是伤风败俗的,解放这么多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又回到封建社会了,你这么爱逞威风回家和自家人去玩,刚刚不是说了她不是你们赵家人吗,你凭什么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