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昌本来就因为家里打赵家财产的主意而心寒,荆昙好巧不巧的戳中了他心底深处的隐秘。
其实徐景昌这么讨厌荆昙除了被迫和她订婚之外,更多的是不愿承认的妒忌,妒忌她可以肆无忌惮,妒忌她有真心疼爱她的亲人,只为了她一句话就可以拿出十亿来“买”他这个未婚夫!
这是徐景昌渴望却得不到的。
父亲在外面不知养了多少情人,还有一大堆等着和他争家产的私生子,徐景昌一直都知道这一点,如果他不好了,那父亲大概根本不会有一点的心疼可惜,恐怕会迫不及待的将他外面的那些孩子接进门,所以徐景昌不敢懈怠,不敢反抗。
母亲虽然只有他一个孩子,可却并不怎么关心他,徐景昌从小就是管家和保姆带大的,徐夫人更关心她的身份地位珠宝首饰,每次带徐景昌出去也都是和一帮贵妇人炫耀。
他曾经可望而不得的,在荆昙眼中却理所应当,哪怕他优秀出色,哪怕她蠢笨痴肥!
这些深藏心底无法说出口的隐秘,在荆昙的嘲讽中来势汹汹,再也压抑不住,他一把拽过荆昙,将人甩在墙壁上,压着她的双手,缓缓靠近的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妒忌宛若藤蔓开枝散叶,从早就种下的小小枝丫不知何时长成遮天蔽日的一团,密密麻麻的覆盖住了心脏,从阴暗中汲取营养。
“荆昙,”徐景昌的声音阴沉,“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你的……”
荆昙瞪大了眼,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怎么可能……”
记忆不由回到了那一日,简如梦兴致勃勃的拉着她去滑雪,她本来不想去,因为她很胖,在运动的时候总是会比较吃力,可简如梦一个劲的窜梭,她没好意思拒绝,便一同去了。
她和徐景昌第一次见面是在漫漫白雪中,荆昙至今还记的当时的惊艳,骄傲的男人眼底的光芒比满山的冰雪还要清澈耀眼,也让荆昙瞬间心动。
后来在聚会上再见到他的时候,荆昙特意打听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徐家的独子,刚从国外留学回来,马上就要接管徐家,荆昙就更高兴了,因为她知道徐家遇到的麻烦,回去后就和外公说了自己的心意,之后理所当然的和徐景昌订婚了。
荆昙对此一直很内疚,以前不懂事,只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她从小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甚至许多人费尽心力的搜刮好东西捧到她面前,就为了讨她欢心,所以荆昙一直以为只要她喜欢的,就要是她的。
破产后的生活让荆昙明白了自己错了,所以她虽然对徐家和徐景昌很厌恶,但却并没有放在心底,毕竟,是她先错了。
可今天从徐景昌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一切都是徐家的算计,他们早就瞄准了她,只有她这个荆家独女,荆家未来的继承人,独得荆老爷子宠爱的孙女才有能力也有可能拿出十亿来挽救濒临破产的的徐家。
明明是他们的算计,却让她背负着难听的罪名,带着愧疚讨好徐景昌!
明白了事情始末,荆昙再看徐景昌,眼前这种骄矜傲然的脸庞模糊了,清冷的眼神化作泥巴里的臭虫,让她胸口发闷,她推着徐景昌,“离我远点,你真恶心!”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吗,当初还不是哭着求着非要嫁给我,倒贴十亿就为了让我睡你……”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卑鄙的羞辱。
荆昙这一下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掌心同样疼得发抖,眼尾泛红,纤长的睫毛颤抖间,水光潋滟的桃花眼雾蒙蒙的,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徐景昌却并没有太多的怜惜,唯有脸上的疼痛提醒着他自己刚刚被一个女人、一个他看不起的女人打了!
徐景昌举起巴掌,毫不犹豫的打下去,这一刻的他早就没有了以往所谓的优雅和绅士风度,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激怒了他,耳边好像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催促他,“打下去,打下去……”
他也这么做了!
荆昙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她没有布美的武力和力气,躲不开一个男人盛怒之下的强势,尽管挣扎,却依然无法躲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巨大的手掌带着掌风朝她袭来!
荆昙下意识抱住脑袋,好歹保住脸,明天可还有工作!
秦图从电梯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荆昙瑟瑟发抖的倚在墙上,对面的徐景昌毫无人性的要施暴!
这还了得,秦图拼了命的的朝荆昙的方向跑去。
有一道身影比秦图更快,闪电般窜到徐景昌身后,张开大嘴,“啊呜”一声狠狠咬在正对着它的屁股上!
荆昙就听到徐景昌惨叫一声,垂下的眼角看到了徐景昌跳脚转圈,也看到了绕着他转的棕色身影。
荆昙放下护着脸的手,惊喜的喊道:“青青!”
青青正咬着徐景昌的屁股没法开口,只用尾巴扫着荆昙的脚踝,表示亲昵,嘴上越发用力,徐景昌疼得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