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碎玉刚想怒骂,忽觉一阵头晕胸闷,她心下暗叫不妙,知道是中了对方暗施的了。宁碎玉料想对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自己落在他们手中,必会受辱,咬牙想提剑自刎,可四肢无力,已不听使唤,眼前人物已开始渐渐模糊,心中焦急不堪,意识逐渐不清。
只听得耳旁一个阴仄仄的声音淫笑道:“嘿嘿,嘿嘿嘿!待会儿给你几颗神仙丸吃,让你三天三夜都不舍得睡觉!缠着老子要个不停!哼!什么天洋宁家,武林名门?还不是得让老子三门尽入,玩个够!母狗!”宁碎玉只听得一阵喉结滚动,吞咽唾沫的声音,就人事不省了。
顾凡与那云州八仙、张天龙、老孙头等人自然也都昏死过去了。
金银二蛇相视一笑,就急不可耐地双双向倒在地上的宁碎玉扑了过去!
忽有一个声音悠悠传来,夹杂着叹息:“垃圾,真是垃圾!下作,不上道啊!”声音不大,但在金银二蛇听来却是如同五雷轰顶,以他二人耳目之灵敏,竟没有发觉有人潜近,来人功力绝对在他二人之上!
金银二蛇刚刚升腾起来的燥热之火骤然冷却,他们慢慢转过身,神色怪异,脸上一片恼怒。但见一个猎户打扮的小伙子,约二十来岁,七尺左右身材,貌不惊人,唯独一双眼睛又大又亮,脸上挂着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正坐在一棵树的大枝上,荡着两条腿,冲着他二人微笑。来人正是大哥。
金环蛇一抱拳,其实手中已暗暗捏了一把无色无味的毒药,强作笑颜道:“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大哥轻轻一纵,跳下树来,挤眉弄眼地笑道:“嘿嘿,嘿嘿嘿!你又下毒呀?没有用的,老子已用了闭气闭穴功,真是要让你失望了!再说了,就算不闭气,老子也会怕你这些小毒么?你们这两个老小子,怎么不学好?坏人又做得不怎么样,只敢偷偷摸摸地欺负几个弱小,其实也没什么鸟用的!嘿嘿,嘿嘿嘿!”他学银环蛇的阴笑,倒也有几分相像。
金环蛇脸色霎时变青,腹中似有苦水,一阵抽搐,他也确实有几分害怕了。他兄弟二人以毒物横行多年,几曾遇到如此厉害且让他们摸不到头绪的对头?
银环蛇一见他兄弟的神情,便知不对劲,悄悄地藏身在金环蛇身后,偷偷拔出竹杖,同时手上捏着一把迷毒,突然扑袭向大哥,金环蛇也在同一时间身形晃动,拔出竹杖上前助战。
大哥嘿嘿一笑,一闪身,已飘然移开三丈有余,一抢身闪到宁碎玉身边,脚尖一挑,绰起宁碎玉的软鞭,笑眯眯道:“这个小美人儿跟我说话会脸红的,多可爱!你们居然想去欺负?看来得割了你们的鞭泡酒给张天龙喝才让老子消消这口气咯!”
金银二蛇大怒,拿出毕生本领,两根竹杖犹如狂风暴雨般攻向大哥,金环蛇打上三路,银环蛇攻下三路。期间毒粉漫撒,暗器飞射。
大哥轻笑一声,长鞭一展,“啪”地一声脆响,鞭尾在金环蛇的脸上抽了一下,金环蛇“哎呀”叫了一声,觉得脸上疼痛难忍,大哥笑道:“这就真真对不住了,在下其实没学过用鞭,错手,错手。”话音未了,银环蛇也“哎呀”一声,脸上也中了一鞭。
他一边谈笑自若,一边挥鞭乱打。金环蛇、银环蛇的脸上、胸口、背部、手脚均挨了不少重鞭,变得更是恼怒疯狂,出招更快更狠,暗器毒药使得愈发频密。
金银二蛇虽出招迅疾狠辣,可大哥身法更是快得离谱,每每在不可思议的位置闪身出二人的攻击范围,更可恶的是大哥时时闪到他们的身后,对准他们的屁股就是狠狠一鞭!
斗了七十余合,金银二蛇各挨了七十余鞭,心中叫苦不迭,他们二人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却丝毫奈何不了眼前这个恶魔,便是想抓个人质来脱身都做不到!无论如何出手,大哥的长鞭就像牵引他们的绳索一般,把他们牢牢控制在一个小圈子里面,动弹不得,太可怕了!可怕得让他们肝胆俱寒!
又斗了十余回合,大哥笑道:“手累,不玩了!”一挺长鞭,那根软鞭霎时便笔直得犹如一根长枪似的。大哥双手握鞭,猛扫猛戳,像打狗一般打得金银二蛇没几下就倒在地上抽搐不已,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当时已日薄西山,夕阳如血,犹带三分暑气的树林里忽然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接着一切归于沉寂。
大哥见倒在茶亭里的十二个人都昏迷不醒,便去盛了碗水来,拿右手小指抠了抠鼻子,再把那根手指插入水中,弹了两下,暗运玄功,原先温热的水顷刻间冰冻刺骨。大哥想了想,去剥了张天龙的上衣自己穿上,又将张义的衣服撕了一大块布下来,戳了两个洞,蒙在头上,眯着眼摸了几把宁碎玉粉嫩的脸颊,又进茶亭搜出一块干净的细布,沾了水,先在宁碎玉的额头与脸上擦拭了两次,再将余下的水都用手泼在张天龙、顾凡、云州八仙与那老孙头的脸上。
宁碎玉恍惚间觉着脸上冰凉,心有所想,大叫一声:“恶贼!”猛然醒来,其余各人也都被冻醒了,纷纷爬起身来,轻唤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