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娇笑着互相打闹了一会。
三人肆无忌惮,箕坐而谈,全当小马是个死人。三人说了好久,方才穿衣而去。
小马其实并未沉睡,他服有李神算所给的药丸,在与三女大战时又暗暗使出采补功夫,越弄精神愈发爽利,之所以诈睡,就是想脱身溜出王家。岂料三女在那旁若无人地闲聊,抖搂出不少有用的情报,他只好诈睡不醒。
他听得那程丝丝说道要与中园北地分舵合伙,谋夺王家财产,心念一动,暗忖道:那中园的济冲,将龙哥害得不轻,龙哥出来之后必然会找他报复我看孙长胜早有覆灭中园之心,动手也是迟早的事。这北地分舵谋夺王家家产之事,他丐帮岂会不知?中园必将覆灭,只是不知败于何时,老子可不能陷身其中。
三女离去,小马也乐得继续休息,两个时辰之后,他才悠悠醒来,睁开双眼,换上一身新衣裳,悄悄溜出了王家。
小马离了王家,便径直去李神算与孙长胜所在居所交换情报,将及到时,却见里面门开,一个华服老者健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劲衣汉子,俱是体格精壮,眼含煞气,神完气足,一个背着一柄阔剑,一个手拎一对短枪,显是武功精湛之人。
小马眼尖,远远便认出那出来的华服老者,赫然正是王福巨!
小马不知王福巨和他的保镖护卫来李神算这里做什么,但他一向谨慎,不愿让王福巨看见他的身影,于是略略转了半个身,悄悄往旁边躲了开去。
王福巨坐上轿子,正欲离开,忽地斜刺里冲出来两个汉子,一个瘦小,一个肥胖,瘦小那个一下子滚落在地,一骨碌撞到王福巨的轿子门,接着白眼一翻,口中吐出几大口白沫来。
那胖子立刻上前揪住轿子,厉声喝道:“你们把我弟弟撞伤了,都昏过去了,快和我去见官大人!”
他这一喊,吸引了许多人,霎时把街道前后都堵着了,围观众人议论纷纷,摇头不已。
小马见围观众人对那胖瘦二人都显出不屑之色,不由好奇问道:“这两人碰瓷很是明显,但无赖多用这一招,你们怎么这般神情?”
一汉子道:“公子你有所不知,这胖瘦二人,瘦的叫奚驴儿,胖的叫奚彬,是兄弟俩,最是无赖,为人尖酸刻薄,专好讹人,怕是这位员外要出些钱银才能打发了。”
跟在王福巨旁边有个锦衣家人,扬手洒出一把铜钱,喝道:“去去去,拿了钱快走!”
那奚彬丑恶的怪脸一翻,扯着肥脖子喊道:“这是打发乞丐呢!我弟弟被你们的轿子撞伤了,伤得这么重,都吐白沫了,这些钱还不够去看大夫!走走走,咱们见官去!”他把轿子拽得更紧了,脸上是得意洋洋之色。
路人多有指指点点的。
王福巨在轿子里缓缓道:“给他一两银子吧。”
那家人应了,取出一两银子,侧着身子递向奚彬。奚彬眼中贪婪之色闪动,举手拍在家丁手上,那银子跌落在地,奚彬嚷嚷道:“我不管,快和我见官去!赔我弟弟来!”
那家丁一脸怒色。
那背着阔剑的护卫闪身出来,阴沉沉地说道:“你们,让不让开?”
奚彬身子一冷,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浑身的肥油都在微微发颤,他声音虽然低了些,但仍硬撑着,嚷道:“你们把我弟弟弄伤了,不随我见官,也要赔些医药费!不然,今日就别想离开!”
那背着阔剑的汉子冷哼一声,道:“那就如你所愿!”
围观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那背剑汉子已然冲到奚彬面前,重重一拳砸在奚彬肥胖的肚子上,奚彬“哇”地一声惨嚎起来,整个人抱着肚子弯下腰去,呕吐不已,一阵酸臭之味飘散四周,众人不由地捂鼻避退。
奚彬但觉腹中剧痛,连黄胆汁都呕了出来,到最后,满嘴是血。
那本来躺在地上的奚驴儿一下翻身爬了起来,喝骂道:“好贼人,竟敢伤我哥哥!”
他作势要向那背剑汉子扑去,岂料还未等他迈开步子,但见一只偌大的拳头在眼前逐渐变大,接着便砸在自己的脸上,口涎、鼻涕、鲜血一起涌了出来,登时被打晕在地。
轿子里,王福巨淡淡道:“走吧。”
那银子被打落的家丁,经过奚彬身边时,咳了一口浓痰,厌恶地吐在奚彬头上,“呸!”甚是鄙视。
奚彬像一条死猪一般,瘫在地上,浑身沾满自己的呕吐物,大口喘息。
围观众人,却无一人同情怜惜他,反而个个心中都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