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目光一动,剑如长歌,仿佛匹练,梭光连绵,与长戟对在一起,刚一接触,丁耒就被这一股含怒的大力,逼得倒退。
此时另外二人也提戟杀来,毫无花俏,纯粹的蛮力打法,但一力降十会,戟身重如巨木,顿时猛的就砸得丁耒手中颤抖,长剑几乎拿捏不住,他咬紧牙关,将三人硬是拖在了山坡处,眼见距离另外三名军卒很远,这才放下心来。
他大吼一声,文人的风骨一扫而空,颇有了几分武人的气势,只见他的剑法再变,是“搬山式”,仿佛真的搬来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岳,生生扛住了两人的长戟。
接着另一人趁机就要洞穿丁耒的身躯,丁耒另一只手一横,就抓住了戟身,顺势一拖,这人就被拽了过来。
他的另一剑片刻划过二人的长戟,刺向了眼前之人的脸庞。
就这一番动作,虽然生疏,但也还算连贯,只见眼前有一道信息跳过:“三山剑法增加修为,1120,目前等级不堪一击。”
丁耒眼中喜色划过,果不其然,他经历生死危机,也能突破,增强三山剑法的修为。
他的剑光再转,似乎流畅了许多,划破一道沉拙的轨迹,拙是三山剑法的特质,看似愚笨,实则聪慧,就像丁耒这个人,过去总是诗词歌赋,常读经书,真正处理好生活里的事情来,也自有一番独到的见地。
丁耒的剑,不是杀伐之剑,但也胜似杀伐之剑。
剑如其剑,剑光流转,当空一顿,就从其中之人的眼眶划过,说来他也犹豫了一下,是第一次杀人,心中难免有所芥蒂。
这人惨叫一声,鲜血洒了整个长剑,张口怪喊着,另外二人见情势不妙,并未逃跑,而是趁丁耒拔剑的一刻,长戟直冲而来。
丁耒猛的抬腿,踢开眼前男子,长剑脱身,再次施展三山剑法,这次当空再变招,是以“坠山”之式,仿佛瀑布坠落山间,叮咚起响,绵绵不绝,坠的这一招功夫,暗合他的身法,同时压低了身形,与两戟战在一处。
叮叮咚咚,乱响不断,剑与戟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二人一时间与丁耒僵持不下,这并非丁耒弱化了,而是这二人已经震怒,人在怒时,自然武功提高不少,全然拼命,含恨攻击,打得丁耒几度招架不住,但还是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要害,身上却已经挂了几道血痕。
丁耒再要提剑,却觉得手臂有些乏力:“糟了,我本身体质如此普通,施展这样的剑法,早就透支,哪能相抗?”
他缓步退却的时候,又不慎中了一戟,这次是划到了腹部,衣襟开合间,有血液流出。
丁耒振作精神,剑身连续变了三次,“坠山”、“搬山”、“截山”,仿佛三道大山猛烈压来,但每次大势已出,却又有一番去意回转,是丁耒气力不足,无法支撑三山剑法这样大消耗的武功。
他现在也是叫苦不迭,身上起码七八处伤势,如何能对付这二人?
“能不能给赊我几点功德?”丁耒心中叫唤着,却始终不见有信息应答。
这时,他身上再次中戟,火辣辣的刺痛,他硬生生忍住疼痛,都说读书人:“头可断,血可流,风骨不可休!”他咬紧牙关,拼死冲了上去,这一次出剑决绝,完全是不顾生死的打法。
如此反扑,令面前军卒愕然一惊,明明丁耒已经力气已失,再作消耗,必定死于戟下,如今却还有余力,怎能不心惊!
只见丁耒与那名军卒相互交错,丁耒的腹部被洞穿,而军卒的胸膛则染红,二人几乎都是同时一震。
另一名军卒长戟适时刺来,丁耒猛的抓起眼前军卒,当作死士,垫在面前,长戟一下子洞穿了此人,丁耒脸色微微一苍白,就摇摇欲坠,这时候他看到了飞来的数字:丁耒,体质12,弱不经风。
他的体质居然增加了01点,别小看这01,就在这一刻,他的身体似乎多了几分余力。
有如火烧般的血液,滚荡激烈,冲刷在经脉之间,这是体质提升的表现。
加速了血液流动的同时,他顺势拔出了长戟,身体微微一斜,装作要倒地的样子。
对面那名军卒本来心有迟疑,这下子觉得丁耒是真正的强撸之末了,当即一戟扎来,刺向丁耒的喉咙,手段极其狠毒。
丁耒蓦然眼睛一闪,左手顺势一拿,就抓住了长戟,他的剑也顺势而前,冰冷剑身之上,遥相倒影,露出了那名军卒惊恐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