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嘴唇,带着两名孩童和女子,一起跑向了那栋建筑。
丁耒此刻剑光一转,拦在了两名军卒面前,两人长戟连贯刺出,如倒刺扎来,幽幽昏昏,枪尖锋利阴邃,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
丁耒的剑如山似岳,剑尖如豆,散豆为山,聚为浩瀚,顿时撞破了二人的攻击。
转而飞身向前,足施大力,踢中了二人小腹,二人倒退开来,脸上挂满了寒霜。
二人用大夏语一经商议,就分散开来,一人居然是去汇报,另一人则死命拖住丁耒。
远处火光漫漫,夜色星垂,阴森隐隐,月光冷挂,冰寒刺骨,如斗似幻。不时有火把连绵,一时死寂的大林城,逐渐转为了热闹,只不过,这其中几乎都是夏朝军队。
“休走!”丁耒将长剑一抛,直接射入了那人的后腰,那人扑倒在地,眼看只能在地上蠕动。
随后面前军卒,长戟狠狠剜来,戟锐锋芒,想要吞噬丁耒。
丁耒欺身上前,猛的一个贴身靠,他只会剑法,对于肉搏,除了贴身冲撞,别无他法。
仗着体质不错,他带过一阵风,与长戟擦身,衣服险而又险地落了一道豁口,就直接硬茬茬地撞中了这名军卒。
这一撞,让这名军卒退了数步,然后怒吼一声,长戟舞动,直取丁耒头颅。
丁耒岂能让他如愿,他连续前冲,来到受伤的军卒面前,伸手要取剑。
却见长戟巍巍如岳,狠命刺来,丁耒的躬身一翻,顺势就取了剑,并借机一腿使出,却没能绊倒这名军卒。
他不过摇晃了一记,随即长戟刷地倒开,舞如钢鞭,打在了丁耒的大腿上。
大腿立即就红肿疼痛,丁耒猛的咬牙,跻身向前,浑身如缩成一道金针,人与剑汇合,化作一道流光扎向了军卒。
这名军卒面临此剑,一时也是无察,顿时中招,手臂微微刺痛,紧接着,血液流了出来。
他更为暴怒,却是知道不可恋战,遂然不断大吼,想要引来盟友。
丁耒也一时慌了慌,便镇定下来,现在大部分兵力都往那名侠士那里涌去,这人再怎么嘶吼,也是徒劳无功。
剑光一横,便封住了那名军卒的退路,一招“截山”施展而出,截江阔海,分山崩石,仿佛有山洪裂土,渺渺浩浩,累积了重重钧力。乘着此人嘶吼之际,当头就是剑光封锁。这名军卒越发吃惊,在丁耒的剑光缭绕下,深陷险处,他万万想不到丁耒居然爆发汹涌,受了伤势依旧不管不顾!丁耒剑撩如飞山携瀑,终于找准了一个契机,趁着此人力未贯通,刺入了此人心脏。
这一刻,他听到了不远处的喊杀声,震天撼地,一道身影在众多屋檐上跃来跳去,不断游走,下方一群夏朝军队,时有拉弓射箭的,也有举石投掷的,更有围追翻墙者,杀戮声不绝如缕。
丁耒回归头,便见言思等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面前就是西边的城口,如今若是绕着城外走,一路倒是还有机会脱逃,但切忌往城东和城北行,城东正是大夏军队一路杀往的方向,而城北则可能误入契丹疆域,西面又是大夏疆土,如此一来,只有绕足南边,方有脱身之机。
听着远处打斗声,丁耒忽然决定:“你们先逃!我稍后就来!”
言思等人知道丁耒是重情重义之人,他宁可最后一个离开,也不愿意朋友受到伤害。
他知道不可亏欠这名侠士,遂然悄然往远处墙角闪去,在墙角处,从药箱里拿起口哨,这个口哨是他偶有时间采药时所用,往往能驱赶野兽,避开危险。
如今用来吸引这群夏朝军卒,自然再好不过。
便有一道声音传来,尖锐刺耳,嘈杂混乱,令人反感。这些军卒听到此声,连忙分派了一批人反身向后,遥遥寻来。
那名年轻侠士,目光一闪,如雀起鹰跃,展翅而下,手掌如精铁,当空撕裂,登时就抓中二人头颅,两人一时间脑袋生疼,七窍流血。年轻侠士立即连身朝着丁耒的方向跑来。
丁耒也趁机往言思几人逃去的方向,飞身跑去。
身后追逐声不断,叫骂声更是连绵不绝,几十名军卒,居然抓不住一个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但就在丁耒引诱使得对方分兵之后,那名侠士也踏上了西面高墙,只见他在墙面如平地般惊人,游刃有余。
站在墙头上,观察了一番,终于找了一个方向,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