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耒孱弱一般的躯壳,直接将松高飞撞飞了一丈,松高飞若非修炼过“无松拳”,站以“无松桩”,可以稳固根本,他根本接不下来此招。饶是如此,他也被冲击荡漾得气息紊乱,呼吸急促,隐约眼冒金星,险些摔倒。
他好一阵才落定,却见丁耒的剑已经携身而至,剑脱手,如一道大石落下,简直跟山岳一般,沉重敦厚,这便是“三山剑法”的“搬山式”,顶着一头怒风,便如一道冲霄山尖,笔直得落向松高飞的胸膛。
丁耒的剑“拙”气十足,遥遥坠坠,真如有山岳压迫而下一般,简单,实用,更符合他的气质,“拙”而不群,“拙”外内巧,当然,他还未曾领悟“巧”的真谛。
这一剑出得极快极巧,几乎超越了“拙”的特性一般,“三山剑法”招式再度提升,优化,如登楼看月一般,虽离星月遥远,却在步步增进。只见眼前讯息一闪而过:“恭喜丁耒,三山剑法再有领悟,提升2点,目前2545。”
丁耒却不管那么多,他剑法再高,面对这个松高飞,却也带着几分压力。
松高飞已经逼近蕴灵后期,虽然在松家三位少爷中,也不算是出众的一个,他最擅长的是文坛素养,加上年纪上尚小,只比丁耒大两三岁,可谓才成年不久。只有大哥松高天,才继承了松家的真传,武功超群,但也早就不拘泥于苍岩城此地,早早的就在外面打拼去了。
“想不到你的剑法如此精妙,有山河之感,实在压迫人,不过,很可惜,你遇到的是我!”松高飞的剑在一瞬间,跳出,落在他手中,仿佛一剑极为趁手的棍棒,当头就是一招劈斩,划出一道孤风,硬生生与丁耒的剑交错。
两道声音响彻院落,如同沉重的大石落在地面,飞瀑的流水铺天旋下,震耳欲聋,金铁之音在此间发挥到了极致。
再大的力道,便是剑折人亡了。
对方的剑却铮然亮堂,仿佛一泓秋水碧波,清音绕梁,不绝入耳。
丁耒收回袁远空送的长剑,心中肉痛之色一闪而过,这剑居然被对方劈出一道豁口,口子深长,一路延绵到了剑身上下,如蛛网一般,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再出一剑,丁耒此剑必定毁去,待那时候丁耒又该作何对抗?
“要不是仗着剑的优势,我恐怕真就被你得手了。”松高飞怪笑一声,轮到他展开进攻。
他的长剑好似一道棍棒,在水中搅动,在风中翻飞,乱象丛生,细细品来,组就的招式中却又有章法,仿佛流光霹雳,当空如光似幻,在整个院落,照出一道明亮堂皇的银彩。
“小心!”林潼疾呼一声,他知道丁耒有些不妙。
丁耒目视着此招剑法,对方如棍搅水,当空旋转,翻滚的剑招,确实罕见,这似乎并不像一招剑法,而更像是棍法。
这一剑,如当头棒喝,笼罩丁耒的心头,丁耒的身体刹那移动飞快,像是划出一道残影一般,有风似乎在托起他的行动,整个人也在内气运转下,轻盈转身,仿佛一道飘零落叶,在诸般剑光中,如影如梦。没有顷刻的迟疑,尽是随心而动,身如长河,辗转流经,与搅动水流的棍棒,似乎成为了对抗之势。
他精神集中到了极致,看穿了对方的剑法动作,所谓舍漏功,不是无漏,却是有舍有得,他舍得是身上的剑,而心中的剑,却时刻如一杆标尺,量定以待。
在剑光中游刃有余,仿佛鱼而在水中,飘曳不止,剑光落定,每一次都停在了丁耒的躯体两寸处,一些衣角已经被撕裂。
丁耒却沉浸在其中,好似“随风潜入梦”,极限运作之下,他的内气也得到了增长,舍漏功本是725的点数统计,如今内气加成,增加3点,变成了1025。
他的体质也在这一刻达到了23,从“三山剑法”,到舍漏功,到体质,三者都在稳步上涨。
丁耒仿佛潜力无尽,他的身体能力,全面提升。
剑光荡漾,杳而入空,连松高飞都难以置信了,丁耒从开始贴身一撞,展现了体质的非凡,后来剑法“拙”钝,反倒略逊一筹,接下来的提升更是明显,仿佛掌握了他的剑法规律,随波逐流,天资如此,实难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