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可她知道她想说什么。
如果真的喜欢上了。
我也会支持你的啊。
社团文化节的第一天。
秦秋拉着苏温梨去看了看。
一些穿着古装的人,绑着白布条子,端正坐在那里弹古筝。
苏温梨不知道好不好,反正她没有高水流水般沁人心脾的感觉。
着实无聊。
之后秦秋再叫她去,她也不愿意去了。
相比于去四面都是风的广场吹风,她更喜欢在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写试卷,阳光暖暖的洒下来时,她就觉得温暖极了,幸福极了。
是了,当阳光洒下来的那一瞬间,温暖柔软的肆意妄为,全身洋溢的舒服难以言喻,这样子的午后,她喜欢极了。
尖锐的笔尖在纸上快速滑动而产生清脆的声音。
“还在写?”顾钰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
苏温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顾钰站在她面前,挡住了所有的阳光,七彩斑斓。
白皙脸庞被阳光萦绕成的神圣的光圈所坏绕,像个天神一般。
“嗯……”苏温梨想起不能喜欢他的事情,不自觉低了眼不去看他,刻意将试卷放进抽屉里,然后起身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顾钰侧过身让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挽留她,仿佛没看出她在刻意躲避他一样。
顾钰一挑眉,斜眸看着窗边的步长风。
步长风半插着口袋,背挺得直直的,墨色过长的发被风不停吹动。
步长风只是看了眼顾钰,对他说:“你母亲,快不行了。”
顾钰一怔,瞳孔微大:“你说什么!”
步长风的嘴角扯着,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你母亲,快不行了。”
十一月初。
温度还没有多低。
只是来往不断的风让人觉得寒冷无比。
顾母还没有死。
只是无人探访的病房让人压抑,觉得孤寂绝望。
顾钰坐在椅子上,将顾母的冰冷的手握着放到自己的脸旁,紧紧的贴着,紧紧的贴着,就好像下一秒就会不见一样。
顾钰没有说话,顾母也没有醒。
他只是看着顾母,眼睛就红掉了。
顾母似是察觉到什么了,睁开眼,看到顾钰的瞬间,笑了。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
“妈知道,妈快不行了。”
“没有,你别瞎说。”
“妈知道,妈都知道。”
顾钰没有继续说。
顾母也没有继续接。
没有想象中的很多话要说,好像说什么话都不如现在安安静静看看对方了。
顾钰是不想哭的。
他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哭呢?
母亲还没哭,他怎么可以哭呢?
他没哭。
他知道,他不能哭。
他不能哭。
顾母走的很突然。
在那次见面的一周后,就突然没了气息。
当顾钰穿着校服气喘吁吁地感到病房时。
只看见盖上了白布的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