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果然是……”,赵伦杰艰难地挪动着身子,把头靠古董架的木脚上,但喉间一甜,血涌上嘴而说不出话来。
“易家后人,易鸣,见过赵伦杰赵先生!”
易鸣一抖残帖,从满地碎片中找出一个不锈钢的都朋打火机,“刷”地一声,火苗一卷,残帖疾燃,待火烧到手指时,他才慢慢地松开手指,任由最后一张纸屑化成飞灰。
“我爷爷易春秋一生光明磊落,所写之字,岂容你这等卑劣小人天天看着!”
“是你,原来是你!”,赵伦杰惨笑着,终于将眼前的威风少年与当年那个手持铁锹一人独对百人十车的倔强儿童重合起来。
“当年你做为那人的急先锋,推平我易家先辈的祖坟,拆了我易氏祠堂,将祠堂的悦心匾挂在你别墅大门上,以为这就能躲过妄动先人之坟而带来的煞气反噬?”
“怎么着你也曾经成为我爷爷关门弟子的候选人之一啊!差点成为我师叔的赵先生,你难道不知道这些因果,昨天你种下了因,今天我来取你结下的果!”
“你以为,有那人布下的风水三连环之局能化解你身上的孽果,就可以恢复你的健康?你真的很傻很天真,这几年,你是不是每到子时就会身体发冷,却又觉得阳气过盛,非得御女多次才能稍减火气,你可知道,这过盛的阳气可是直接抽取你肾气与生机,你越是夜夜风流,死得越快。”
“其实你想看我到底是不是易家后人,对不对?这三个风水局本就是我爷爷独创之法,那人学得也算精通,但我破解也不是难事,原本还想着其他法子收旧账的,但你这么热情地把刀送到我手上,怎能不如你所愿!怎么样,还满意吗?”
易鸣半蹲下来,看着无声惨笑的赵伦杰,眼中却是一片冰冷。
赵伦杰艰难地道:“你,你,想,想怎样?”
易鸣站起身,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我易家家训第一句就是,心存不善,风水无益,其后还有九无益,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如果我不姓易,今天你们两个想不死都难!唉,我易家门风清气正,我不能败了家风,可惜,真是可惜!”
“今天在此破局,一是找你算算十几年前没能算的账,本来爷爷让我不要抱有快意恩仇之心,可我这滔天的怨气一直不能化解,只好请你受伤吐点血,今天咱们的旧账就两清了。”
“二嘛,也算是救你一命,只要你在这种局里再呆五年,必死无疑,你要是能禁欲,并入佛门清净地诵经赎孽,或许能安心终老。”
易鸣走到卢美菡面前,神色平静,对她一边吊带已断、露出半边玉峰的春光视而不见,他轻轻扯下她脖子上的团龙玉佩,又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飞凤玉佩,两个玉佩一合,成为一个圆形的龙凤玉佩。
“这是我太爷爷和太奶奶戴的,当年赵伦杰强平我家祖坟时,我爷爷发现少了一半,多年寻之不得,他临走前,只留下三个字,去余杭!所以我来了,一呆就是三年,本来是等赵伦杰这种信风水的人来,谁知道却等到了你,缘份啊,谢谢啊!”
“你面相非奸恶之人,但近奸者损运,且戴了不属于你的玉,气运已损,要想下辈子安宁,我还是那句话,向东行,寻木命之人,或找带东之名,你自己好自为之!”
易鸣又走到赵伦杰跟前,说道:“如果可以,你向那人带一句话,易家失去的,我会亲手找他拿回来!”
“嗬嗬!”,赵伦杰带着一股疯狂和残忍之色,“为什么你不去,他可是你爸爸!”
易鸣平淡一笑,“他不姓易!”
“七天后,他会来余杭,你敢见吗?”,赵伦杰脸上突然涌起不正常的潮红,“请柬就在茶几底下!”
易鸣原本往外走的脚步一顿,想了想,回身到茶几下找出一张烫金请柬,“也对,都要跟他摆明车马对垒了,还需要你来传话,那太没底气了!”
“对了,赵先生,谢谢你的一百万,我的出场费值这个价吧?”
易鸣的声音带着嘲讽,不再停留,离开的脚步声稳定而平缓。
赵伦杰双眼无神,喃喃地道:“易鸣,易鸣,一鸣惊人!易春秋啊,易春秋,你到底怎么教出一个如此妖孽的孙子来啊?!”
易鸣走出别墅大门,朝天上的艳阳看了看,天气不错,心情也很不错。
别墅大门上的那块“悦心”木匾在易鸣将要走出别墅大门时,突然从大门掉落,摔在地下,“砰”地一声脆响,碎成八瓣。
那木匾摔碎的声音如同炮仗,欢送易鸣得胜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