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人,秋雨最扰梦
有心人,来世再重逢
我醒来,在你的梦中
寻常到,点滴都心痛
陌上花,开得那么红
手一松,许爱就匆匆
广寒中,残香细袅形影只
谁问何去该何从
却漏说一句珍重
醒挑瘦灯依屏风
词终,惆怅却淡却浓
化下墨,写在我心中
夜,更声旧起西风
醉,装从容触动容
命中,注定人来人空
孤独客情余广寒宫
月森森,沉落井水中
煮成愁,愁伤入心胸
青山峰,该与人相送
却留下,野鹤乘孤钟
陌上花,开得那么红
手一松,许爱就匆匆
广寒中,残香细袅形影只
谁问何去该何从
却漏说一句珍重
醒挑瘦灯依屏风
词终,惆怅却淡却浓
化下墨,写在我心中
夜,更声旧起西风
醉,装从容触动容
命中,注定人来人空
孤独客情余广寒宫
啊哈……
风雨亭中,女孩耳边不曾更换,重复不知轮回的歌曲。
亭中冰凉石椅石桌,坐着她,吃着冰凉的葡萄。
此情此景,和十年之前,何曾相似。
但当然也有不同,令她失意的人已不同。而为她准备葡萄的,也不再是老管家。
公寓有人离开,浮云的老管家也说着太过年老的话,告辞引退,不知他去了何方。
留下为她摘葡萄的人,一个他的学生。偏偏要这个时候走,像是故意。故意让这一曲终人散,散得更贴切。
十年前,也有她的小叔叔,忽如其来。这一次,倒是先已等了她两夜。百忙之中,反倒是她不愿理他了。
人生果真如戏,兜兜转转,人来人空,又何必太在意。
又是月色玲珑时,她对着那个月夜下宛如暗影画卷般行来的男子缓缓一笑。
“小叔叔,你来啦。”
亭外只是随意一顿便欲知趣离开的紫眸,因这忽如其来的招呼回转。
亭中人儿却摇晃站起,竟忘记迈步,直欲朝他扑来。
周正眼中,便见那位终年神色岿然不动的紫眸,有一瞬间的失色,几个身形几近难辨的错步已从岸上回廊闪入亭中,将眼前一袭白衣扶在胸前。
眼前相拥人影,不知为何令他由心微笑。
及至男人开口,虽语气仍带他天性凉薄,却也难掩当中无可奈何宠溺,“微儿吃的是葡萄,还是葡萄酒,怎会这样醉了?”
周正先是俯身一礼,直起腰后却又俯身将桌脚下红酒瓶拾起在面前朝他示意,手执酒瓶再度一礼,告退出亭。
身后传来低沉嗓音淡淡不赞同,“你这便宜外公的酒尚算不错,可惜让你这小猫儿牛饮了。”
怀中人脸上难得一见层叠红晕,双眸更如雾云拢掩,便像那日揪住他衣襟,仰起脸来,“我想喝,便喝了,如何?”
如何,如何,酒醉中她吐字更如风吹铃音,唇间些许微动,便吹来令你无可奈何字眼。
酒气香气浸染鼻息,正令他双眸也欲朦胧,她却忽而怒甩他衣襟,横眉冷对,脚下踉跄。
他只得长臂一伸,再度捞回。眉眼也是骤寒,紫眸便如摘去朗月,只余暗夜阑星,“就为姓周的小子,你竟然喝酒?”
“姓周?”女孩轻轻一笑,瓷玉般的下巴微扬甩脱他钳制的指尖,“你说子曦?”
醉眼朦胧一问,却不待他回应,便仿佛清醒般低头一摇,“不是,子曦不是姓夜吗?和我一样姓夜啊……”
“你姓夜?”男人一手控制她酒醉步伐,一手仍将眼前人下巴微扣,不容她逃脱,“你愿意姓夜了?”
“我本来就姓夜,我是谁?我是夜微眠啊。对不对,阿尔法?”女孩在回答他,却又不理他,只问她的猫儿。
这么问着,却仿佛酒醉仍不忘心痛,雪色丽颜跟着淌落清润泪珠。
滚在男人衣襟。令他闭了闭紫眸。不再发一言,只将这历经两世也终令他放心不下的女孩抱起。
林荫道中,尚有残留叶间的雨滴滴答。
葡萄架深处,方是望着那人怀抱女孩的背影。“夜……”
“原来你竟是她。”一声叹息。
诧异有之,震撼有之,惊艳有之。
最终化作了悟,是了,也只能是她。
一切秘密,便又了绝在这人一个常见的手势,轻轻推了推脸上的眼镜。
那一刻,镜片后观望的眼神已不再犹豫,尘埃落定。
…………东北主卧。
“先生,来不及了……”墨镜也遮掩不去黑西装匆忙而来的紧迫。不过到底只是隔着锦帘,不敢擅入。
另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朝他微微摇头。
墨镜后眼神无奈按压下去,只得退离等待。
亮着微弱寒灯的阳台便重复寂静,只余锦帘微晃。
锦帘后,说是主卧,其实狭小低矮,划归这公寓里最小的房间也不为过。
重生之后,她便喜欢睡在这样的房间,亦或不是喜欢,而是需要。不再爱那些空荡华丽,又或者从前她也本不爱。
只是从前无奈接受,但这一世,却不愿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