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曾经拥有的是多么珍贵。以前后宫一片安宁,皇上一直觉得是自己的功劳,可至从文皇后去世,宫里就没平静过,即便是他跟太后一起打压,也还是会有乱子发生。他知道文萃不仅聪明还有手段,大有乃父之风,可皇上不知道的是丞相夫人的智慧不比丞相差,丞相这么多年在朝中能如鱼得水跟丞相夫人的睿智有很大关系,每当丞相有苦恼时,就会跟夫人讲,夫人都会从女性的角度讲她的看法,丞相每每都受益匪浅,后来先皇都知道还有一个隐丞相,每当丞相苦恼时先皇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就打趣丞相被嫂夫人给上课了吧。丞相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还会把夫人的观点跟皇上说。甚至后来皇上有什么苦恼都会让丞相去问他夫人,再以后先皇后有时也会去讨教丞相夫人。只是丞相夫人为人低调,不喜张扬,别人并不知道而已。文萃深得其母教诲,尤其得知要做太子妃时,更是倾囊相教。而先皇不顾丞相的拒绝,强行让文萃做太子妃也是看中的这一点。皇上一直以为父皇让他娶文萃做太子妃是丞相的意思,直到文萃死后,太后跟他讲了丞相夫人的事,和让文萃做太子妃的用意,皇上那晚上在文萃棺材前坐了一宿。但赵惠普这个人不是夜郎自大之人,知道错了,就马上反省。随后他做出了一系列的动作,虽然作为皇上一言九鼎,而且老丞相也去世了,他也不能恢复文德山为丞相,但是在文德山夫人寿辰时他派人千里迢迢送去贺礼,还称呼岳母大人,还送了一块门匾,亲笔所书文宅。这时那些借机打压过文家人的都惶恐不安,尤其是文德河那两个自杀女儿的婆家,又赶紧把两个人的名字写在家谱里,皇上听说都气乐了。他是对老丞相一家有愧疚之心,但对文德河一家是更恨之入骨了,那两个女人死不死皇上根本就不在意,但皇上对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家是打心底里鄙视,对一个有了子女的女子都能如此狠心,他日若是有什么危难了,还指望这种人救他于水火?尤其是文德河的岳家,亲生的女儿居然怕被拖累送庙上去了,皇上正有火没处发呢,这种小人自然有的是把柄让皇上抓,不久就被皇上罢官了。皇上对姜维和王立群是越发看中,尤其是姜维,在文德山去世,人人都避之不及,他却是第一个去路祭的人,而且是亲自去的,王立群得知也派人去路祭,也让皇上很是赞赏,丞相去世毕竟是因傅家之事引起的,不去也正常,本人去也不合适,做的恰到好处,就是在皇上这而言,王立群的做法也合适,家人去的不打皇上脸,像姜维就有点打皇上的脸了。但这一点倒是让皇上对他更是刮目相看了,要知道如果惹怒了皇上,他的兵部尚书可就不保了,而且姜维跟文德山还是不睦的,他性子急就看不上文丞相磨磨唧唧又考虑这个又考虑那个的。要不是他没有文丞相资格老,早就怼他了。这样的人能去路祭,说明了什么?皇上想这样的人若是都不可信,就没有人可信了。
再说皇上想到大儿子才十岁在外奔波,也不知道生死,就万分思念,派出了好多人都查不到踪迹。还是太后提醒他,在文欣身上找找。当皇上知道文欣出走时还真以为文欣会知道呢,所以派了常公公来,就是让文欣知道,他不会追究文欣的过错,只要文欣能帮他找回儿子。没想到文欣是真的不知道。文欣得到不会处罚大皇子的保证后,把大皇子给他发消息的事告诉了常公公。确定那次询问她的人不是皇上派的,文欣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常公公,她说可能真的有人在追杀大皇子,那次询问她的人就是追杀大皇子的人,大皇子给的纸条其实是告诉文欣,不止他被追杀,文欣也危险,但他的目的只是想让文欣有人保护,他又不想被找到,而青峰山离吉抚县和凉山县都是不远不近,只要是官府查找他。就肯定会把方圆附近的地方都搜索到,那样文欣就安全了。而这次文欣遇难,估计就是知道皇上派人来,追杀大皇子的人急了,怕文欣说出那次询问的事,也怕文欣跟大皇子有联系,怕皇上找到大皇子,才想要灭口。选的这个机会正好,当做劫道的还不会被人怀疑。
说到这文欣停住了,脑里生出阵阵疑团,出游是临时决定的,而且就准备两天就走了,是谁出卖了她?出游是张寒说的,可张寒会出卖她吗?会吗?可他的嫌疑最大啊,因为文欣死了文欣所有的财产就是他的了,文欣冷汗都下来了,悲剧要重演吗?
文欣摇摇头,她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的命运这么悲催,两世都是因为她的钱被人骗,被人害,她不相信,可是越想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张寒,在那个地方,两个孩子喊要去摘花,文欣说有些累了,张寒马上说那就停车歇一会吧。可是文欣又马上摇了摇头,虎毒不食子,何况他是真的疼孩子,当时的情况孩子也有危险,不对,孩子没危险,那些人没有一个人去追孩子,而且当初带孩子是她提议的,张寒当时还皱了一下眉头。文欣又摇了摇头,他替她挡的刀,如果不是周勇的飞刀张寒就死了,可是刀已经到了他头上,就是飞刀挡了一下,惯性也是很大的,张寒可就是口子大点,而且还是在胳膊上,有点不合情理。文欣又摇了摇头,还是不对,张寒听说她怀孕的时候是挺开心的,难道是做戏吗?人一旦走了怀疑,就会觉得草木皆兵,文欣现在就钻进了死胡同。她觉得不能这样想,就开始想别的人,周勇是绝对可信的,那些人有一半是死在他手里的,周勇为什么要跟着张寒,是要保护他还是监视他?文欣的心越来越凉。常公公看着文欣变幻莫测的脸,知道文欣可能是怀疑了什么,也没催她。文欣从深思中出来,勉强笑了一下,对他说,我有些不舒服,知道的我也都说了,我先回去了,常公公点点头,文欣带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