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顾良陆陆续续找了几家，同时又听说有人迷路，暗自下决心要再敲打一下，最后等着夜幕降临，顺便画一叠符纸，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帮女鬼找到鞋子了呢。

女鬼很准时的出现，依旧装出人畜无害的样子，显得失落：“还没找到？”

“嗯。”顾良点头，有些戒备，不否认自己疑人偷斧，但也不否认有女鬼城府很深的可能。

“那我们去找吧。”

“答应我，我帮你找鞋子，但是你不能害人，好不好？”顾良故意说得很暧昧。

“好。”女鬼点头，然后道：“我们先等等吧。”

顾良点头，然后在一旁闭眼假寐，女鬼很漂亮，别自己明明有警惕最后还是阴沟里翻船了。

“想什么呢？”女鬼突然出声。

“六界的关系。”顾良胡诌。

“人界有，别的真的存在吗？”女鬼问。

“鬼界确实存在，许多前辈都去过。”顾良道，宗主说过，元婴后可出窍，自可寻得鬼界。

“那别的呢？”女鬼再问。

“不知道，只知道堪破大道后可飞升去仙界。”

“鬼界有趣吗？”女鬼没话找话。

顾良不再搭理，装作睡着的样子发出鼾声，双手环胸。过了一会儿，顾良能感觉女鬼凑近了一点，顾良抓紧藏在衣服里的符纸，等女鬼再走开，才放下了力道。

顾良突然觉得自己装得有点失败，前后表现反差太大，怎么自己犯了和女鬼一样的错？

想到这一点，顾良立刻睁眼坐起来，道：“刚刚太困了，走，找鞋子去。”

又是忙碌的一晚上，依旧没有鞋子的下落。顾良在破庙里掰着手指数，自己已经在村子里四天了，还有六天自己要完成任务。顾良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顾良眼角瞥到一模白色，立刻惊出一身冷汗。他到山里花了一个时辰抓一只野鸡，洗干净，撒上从宗主那里弄来的调味，再烤一烤，撕下一大口肉，吃饱之后把剩下的烤鸡带回庙里，切了一半放到神像前祭拜一下，在庙里等到天黑，然后去找女鬼。

“喂，你识字的吧。”顾良问。

“嗯。”女鬼点头。

一夜无话，清晨之前，顾良道：“最后没检查的只剩村北那一片了，我那个庙在村北头，晚上你到庙里找我吧。”

“好。”

……

中午顾良醒来的时候，他看向神像前盛着烤鸡的碗，认认真真地祭拜，回忆自己的计划，然后伸手捡出来一只鞋子，一只绣着牡丹的鞋子。

“准备开始了。”

顾良叹息一声，然后从布包里拿出纸认认真真地画符，一连画了两百多张，最后把它们布置好，就等着女鬼出现，把鞋子给她，然后让她去鬼界了。

夜。

女鬼如约出现在破庙前，看到顾良正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顾良道：“找到鞋子了哦。”

“哪里？”女鬼眼睛亮了起来，飞身过去，不料顾良提前一步进庙，仿佛是故意躲开女鬼一样：“跟我来！”

女鬼有些犹豫，然后跟进庙，见顾良手上拿着自己的鞋子，伸手过去拿，顾良把鞋子给她，然后朝后退几步，道：“好啦，赶紧去鬼界了，你不知道怎么去的话，我可以用符纸引导哦。”

顾良手一展，地上赫然有一个符阵，十六张纸符围成一圈，顾良笑嘻嘻地看女鬼。

女鬼低头许久，如果可以，她不是很想和面前的小孩子动手，虽说这孩子很傻而且很天真，这几天又被自己玩弄在股掌里，但再怎么说也算是帮了自己。

“如果我说不呢。”女鬼轻声道，像是换了一个人。

顾良叹气，四周的墙上应声出现四轮符纸，每张符纸都散发着微弱的黄光。顾良看着女鬼，很认真地道：“我觉得这可能由不得你了，你说，假如你一直装傻装纯然后好好的去鬼界，该有多好。为什么非要跟我唱反调呢？”

“我也想，”女鬼笑，原来自己早就被看穿了，然后穿上鞋，道：“我一身法力都在这鞋上，你呀，作茧自缚。”

“我直说吧，你打不过我。”顾良看女鬼，“就算你破了这四轮符纸，我还有后招。”

“挣扎，谁都会的。”女鬼认真道，“你准备准备吧。”

“我给你足够多的机会了，”顾良无奈，好歹是个美女，“你直接动手吧。”

女鬼看顾良：“如果生前有见到你，指不定我会让你娶我呢。”

顾良笑笑，小脚不是你的错，但顾良看着一觉得触目惊心，二提不起劲观赏。再说了，这时候扯淡，谁不会呢？

“那我很荣幸。”顾良伸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