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的时候,顾良又调皮了,他问道:“方丈,六根针、六杯酒、六碗水、六枚铜钱、六个馒头、六味草药、再等六天,这么多六,是故意凑好的吧?”
方丈笑了笑,把一株植物放到竹筐里,问:“为什么这么说?”
顾良:“哪有这么凑巧的药方?”
方丈摇了摇头,说:“此乃命数。”
顾良踩了一脚泥,不庄重地直翻白眼:“方丈你又来了,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东西了。”
方丈一笑,顾良也笑。然后顾良突发奇想,问:“方丈,你怎么通晓岐黄呢?”
方丈答:“并非通晓,少时学过一阵罢了。”
顾良不相信:“方丈你太谦虚了,只是学过一阵,就恰能用上?”
方丈继续慈祥地笑:“此乃命数。”
顾良一愣,问:“方丈您的命数?”
方丈摇了摇头,不作答。顾良继续问,方丈还是不作答。顾良仍旧问,方丈也不恼,就是摇头不答。一直到采完药,往回走,顾良念叨一句:“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于是在回去的路上,顾良还在问,方丈还是摇头。
顾良顺手取下方丈背上的竹筐,准备背到背上,天上突然票下来一片叶子,掉到竹筐里。顾良想把这叶子捡出来,被方丈阻止了。方丈摇了摇头,顾良惊奇:“这也是命数?”
方丈欣慰地点头:“顾公子,你悟了。”
顾良狡黠地眨了眨眼:“谁的命数?”
方丈一顿,然后哈哈一笑:“是顾公子你的命数。”
方丈说完,留下一头雾水的顾良,左思右想,摸不着头脑。
六天之后,男人上山来,带着妻子给方丈磕头。方丈没说话,顾良一指功德箱,道:“诊费六枚。”
在场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顾良,顾良的脸竟红了一片,顾良想走,又迈不开脚。天见可怪,他顾良竟有害臊的时候?
后来,男人把六个铜钱投入功德箱之中,咚咚地发出空空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