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氏拿了碗煤油进了里屋,玥娘子正坐在床边拿着那件对襟小袄。
她上前去将放在小桌上的油灯罩取了下来又将油添上,随后又去厨房取了火石,点上灯。
“有没有想起个什么。”她走过去坐到床边。
玥娘子摇了头,一脸失望之相。
刘李氏心里闪过一丝心疼,谁家里有个这般听话懂事漂亮精致的女孩子,还不都得藏在家里宝贝似的哄着。
她叹口气。
哪里会忍心将人丢在乱葬岗那种地方。
良心是被鹰儿叼走了罢!
刘李氏将托盘中的玉佩取了出来,“这般精致剔透的玉石想来不是一般人家的。”她将玉递给玥娘子。
“你瞧瞧有没有很熟悉。”
玥娘子还是摇了头。
“玉佩这种贴身之物,即使我失了记忆也应该感到熟悉的,可是,我……”她放下小袄,对着刘李氏说道。
可是……我竟……一点感觉都没有。
“娘子啊。”她拉过玥娘子的手,“慢慢来,总归会想起来的。”
玥娘子刚想点头应是,就被门口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刘李氏也偏头。
“悍儿回来了。”她惊喜的喊到,“今儿个会的这么晚,肯定带了好些东西。”
玥娘子也点头。
“婶子,出去看看吧?”玥娘子望着刘李氏一脸期盼的样子,心里一酸。
她的娘亲在哪儿?
“走吧,一起,大病初愈就该多走走才是。”她拉起玥娘子往门口走去。
门外阿悍刚刚归家,刘老汉提了个吊灯站在门槛前头给他照亮。
“回来了啊,今天得了什么?”刘李氏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到阿悍身旁替他拿下背篓。
“哟,还挺沉。”
刘老汉将油灯递给玥娘子,自个跑去帮刘李氏拿下背篓。
玥娘子拿了等往他们那处凑了凑,这时候才看清阿悍背篓里的东西——
一只将近成年的……野猪!
颈下还垫着油纸,此刻已经泛红,想来是被血浸染而成的。
这可乐坏了刘李氏,刘老汉也笑着咧了嘴,连忙乐呵乐呵的跑屋里找刀等,还吩咐刘李氏去烧烫水。
已经死透的野猪可来不及放到明早上,虽说是早春,但也经不起这样搁着,早些晾起来才是好的。
“……累坏了吧,进去歇着吧。”玥娘子将灯放在背篓上的石台上,对着坐在地上的阿悍说道。
“啊?阿,你在跟我说话?”他伸出右手中指指了指玥娘子又指了指自个。
玥娘子哑然失笑。
“婶子烧水去了,阿叔也进了屋,这地就我们两个,我除了同你说话还能同谁说?”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