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西尧嗅到了来自于第五次文明的残存的洗发水的香气，清清淡淡，很好闻。

至于愉悦，他说不上来，只是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发丝挠过脸颊酥酥痒痒的，仿佛身心都轻快了一些。

大概，这样的感觉，就叫作愉悦吧。

靳西尧大概可能体会到了愉悦，池清泽则是满心的震惊。他的第一反应，是猛地弹起来，伸手赶紧摸一摸，自己的头到底油不油！

这可是上亿年没有洗过的头发呐！要是让靳西尧吸了一口油，那得多丢人！

但所幸，池清泽的身体停留在了进入救生舱的那一刻，在离开救生舱之后，所有器官才继续运作。

也可以理解为，中间相隔的那上亿年算作不存在，他在几天之前，穿越了时空，来到未来。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他也还是原来的他。

头，还是不油的头。

松了一口气之后，池清泽才后知后觉地别扭起来靳西尧吸他！靳西尧居然像吸猫揉狗那样吸他！他竟然被靳西尧吸了！

……也不知道，靳西尧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默默捂住了脸，这感觉真是……太怪异了！

就在池清泽震惊又不自在的时候，靳西尧认真地记住了刚才的感觉，转过脸俯身趴在桌案上，一笔一画地把这种感觉详尽记录了下来。

池清泽从指缝间看过去，目光飘向了靳西尧半侧过来的面容上。

靳西尧的目光很认真，却也清清淡淡。一眼望过去，那双眼睛就好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沉渊，深邃幽暗，但你能清晰地知道，那里头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