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得直点头，一会儿头就慢慢往下低，快抵到桌子的时候，又突然惊醒。没一会儿头又开始往两外倒，她坐的是靠里面的位置，头重重碰到玻璃上的时候，她又咧着嘴醒来。

他们是两个座位，刚开始的时候，人还没有那么多，没一会儿人就挤满了。抱孩子的，回乡的，大包小包的挤满了车厢。

沈默早就把座位让给了一个老大娘，他站在了过道上，看到有人帮忙，他也伸手给递递东西，谁叫他穿着一身军装呢。

老大娘不好意思的道谢：

“谢谢啊，大娘占你的光了。”

沈默清冷回了一句：

“不用客气，大娘。”

“那是你媳妇。”老大娘看向睡得东倒西歪的栗夏。

难得他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

“嗯，一起回部队。”

“好啊，小姑娘看年纪不大，小伙子你要让着点她。”

“好，我会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连过道都占满了。火车到时间了，慢慢的开始行驶，栗夏又一次碰头醒了过来。她看向旁边变成了一个老大娘，再一抬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沈默，笑了笑。

一看她露出无害的笑脸，沈默莫名的就是知道这丫头还没有睡醒，她要是睡醒了是不会对着他笑的。

车速越来越快，终于平稳起来。阳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来，照在栗夏那张白嫩的小脸上，她被阳光给刺的睁不开眼睛，只能扭头看向沈默。

这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表情，那双漂亮的眼睛会变幻着多种情绪，都说薄唇的男人无情，栗夏心里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

沈默被她直愣愣的眼光看得微微有一些不自在，这丫头的眼光太直白，情绪都表现在脸上，沈默不用想也知道，她又看他看呆了。想到这儿，他不自觉的笑了。果真看到栗夏瞪大的眼睛，红唇微微张开，被惊艳了。

沈默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就算穿着最普通的农村衣服，他也明白别人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到了部队，他也没少因为这一张脸被人看不起，若不是他不要命的拼下一个个功勋，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没当上团长他是挺遗憾的，可他知道并不是全因为栗夏的原因，也有他自己的的原因。谭溢的优秀他看在眼里，他不嫉妒，更不会怨天尤人，他就是觉得他应该更努力一些，达到更优秀的地步，让上级除了他不能选别人的地步，那才是他要做的。

大娘是过来人，她看着小两口的互动，笑了。她拍了拍栗夏小声道：

“丫头，大娘有点晕车，能不能给你换个位置。”

栗夏点头道：

“噢，可以的大娘。”她站起身来，从里面挪了出来，等老大娘坐到里面后，她才坐上了老大娘坐的位置。到这时她才发现，坐到这里儿，沈默就正好站在她身边了。看着大娘扭头看向了窗外，她摇了摇头，怪自己想多了。

还别说，有了沈默在身边，她感觉自己更困了，眼睛又睁不开了，她迷迷糊糊中，头又靠向了边。这次她感到很舒服，一股淡淡的肥皂香遮住那难闻的车厢味，她真的睡熟了。

看着靠向自己腰的栗夏，小手还搂着他的腰，睡得昏天昏地的。他看到老大娘的笑脸，他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手轻轻的摸了两下栗夏的头发。

其实很多时间，身体比嘴更诚实，不管栗夏嘴里怎么否认，身体却很诚实的表达了她的意思。

从京城到家口晃了十多个小时，等火车到站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冬天的夜里冷风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