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儿望着唐白箐,面上也浮现出一抹浅浅的悲伤之色,脱口而出道,“小姐。”
忽而门外出现一个新的丫鬟,站在门外恭敬的说道,“小姐,老爷请小姐去正厅一遭,说是有要事要同小姐商议。”
唐白箐仍旧望着窗外,淡淡的开口道,“知道了,你去同父亲说,白箐过会便到。”
话毕,门外的丫鬟便离开了。
而竹儿望着唐白箐仍旧毫无所动,心上不免焦急起来。随即开口问道,“小姐,老爷叫你去正厅,会是何事呢?小姐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啊!”
只见唐白箐回过头来,对着竹儿莞尔一笑,“又有何急的,竹儿,现下尚不知晓是何事?又何须自寻烦恼,竹儿,你说可是这般道理?”
竹儿听了自家小姐的这番话语,有些恍神,略微有些呆怔的开口,“小姐这是怎么了,好似和以往不大一样。”
“许是见惯了这院中的岁月更替,也变得有些伤感了,也有些顿悟了。”
“竹儿,我们走吧!去正厅。”
竹儿见自家小姐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门,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连忙跟在其后,随之到达正厅。
一路上,林鸢不断地思考着,她想不清楚,为何会有这一出。按照剧情走,本来唐白箐会去正厅之内闹上那么一出,表露出自己不会嫁于萧二公子,与那萧莫年也打了个照面,终也闹得之后二人婚事不欢而散,只是却也因而在那萧莫年的心中,中了情种,埋了情根。也才会有之后的事。
可因着,林鸢初来乍到,既是不知道去闹上一闹,也是不记得去闹上一闹。而更多的原因,是不会去闹上那一闹。故而,连林鸢也不知道,等待她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她跟竹儿所说的,却也是极其正确的话语,也是她心中的所思所想。
正厅之内,一名身着藏蓝色长袍的男子坐于方桌之旁,放在桌面上的手,手指一下又一下又规律地敲打着桌面。
该男子便为唐白箐的父亲,这唐家堡的一家之主,唐轩。
唐白箐径直地入了正厅之内,脱口而出,“父亲,唤白箐前来可有何事?”
话毕,唐轩的面色一下子便黑了,连带着敲打着桌面的手指也停下来,一双眼带着戾气,看着唐白箐。忽而又看见了站在一旁的丫鬟,开口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要事要同小姐说。”
闻言,正厅内的一众丫鬟皆已退下,连带着竹儿在内。
竹儿再离开之前,还再看了唐白箐一两眼。因着竹儿也看到了家主唐轩态度的变化,只是竹儿也不知晓,到底是因为什么?隐隐之间,觉得非比寻常,也为自己小姐担忧。
临出去之时,唯见唐白箐,站在正厅之中,身子因着习武的缘故,站得分外直,那抹鲜红,像极了傲立于风雪之中的寒梅,一枝独秀,却清冷中散发出点点梅香。
木门吱吖一声的关上了,正厅之内,唯剩他们父女二人。四周寂静得听不见一点儿声响,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凝固了一般。
只是在这般的环境下,唐白箐却未有半点的不舍。
在长时间的寂静之下,唐轩终开口道,“你是何人?”
话一出,却听见了一声笑声。站在正厅之内的唐白箐,笑得张扬,她与他不过一步之遥,却好像隔了千沟万壑一般遥远。
林鸢没能想到,唐家堡之主唐轩一开口便是这句话,她也没能想到,他唤她来,便是为的这一番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亦无言以对,只是笑着,眉眼微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期待着他会做出哪番决定,会说出哪番话语来。
“你到底是何人?你不是箐儿?你用了什么妖术,能使得与箐儿的模样一般,你将箐儿怎么了?你以为,用这般妖术使得你与箐儿一模一样,便得以瞒天过海么?但是你不是箐儿,箐儿不会是你这般的性子。”唐轩这一番话说得气急,连带着声调也有点提高,一双眼瞪得圆圆地,满是戾气。
却见唐白箐一拂袖,轻轻开口,“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是你的箐儿。可我是何人,我亦无法告知你,而你的箐儿在何处,我亦是无可奉告。”
唐白箐的此言此举,再次激怒了唐轩。“你当真以为我唐门好欺负了么?唐门极少与江湖中人树敌,可却也不是善欺的主。此番,你不告知于我箐儿在何处,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么?你当真是小看了我唐门了。”
“唐家主,你误会了。”
“那你倒是说说,误会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