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云帆在头脑反复做出无数设想,全被一一推翻,留下的只有一个可能。他们在这里守护一样东西。这件东西为何物?
一个秘密?一件物品?还是这茫茫的玉矿脉?他们为何而留?
从现在手里线索看,司马家族并非死于瘟疫,这场瘟疫只是司马家族撤退的烟雾弹。司马家族为何会集体失踪。这中间又发生过怎么样的事?他们去向何处?
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刚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放到耳边,电话对面那破锣般的高音喇叭,已经足够让他听清了。
“费老板、费老哥、费爹。你今天的稿子又要拖到什么时候才交?不要以为有几个粉丝,你是大作家了。每次交稿都要老子三番四次来催,要干就干,不干滚蛋!”这说话的语速像芝加哥打字机一样,从接电话开始,根本就没有想要给费云帆解释的机会。
这几天,死了好几个人,每个人都是他曾经朝夕相处过的同学。再加上一封莫名的邮件强调这几个人都因他小说而死。让他心情本来就差到极点,原本也想申请暂时停止发稿。这死肥秃刚好把久久压抑在心中的怒火点着,顿时像喷发出的岩浆一发不可收拾。
“死肥秃,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现在正式向你宣布,老子不干了!拜拜你了。”电话那头被费云帆一吼,暂时懵掉,连说几个你你你。费云帆潇洒的将电话挂掉。
挂了电话,费云帆就有些后悔。现在写作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好不容易攒积起的一点人气说丢就丢了。看来以后又只有吃泡面过日子了。
正在后悔,电话又一次响起。费云帆抓起电话就吼:“老子说不干就不干,再打过来,别怪老子不客气。”
“哟,这谁呀?这样大脾气。看来是发了财,不认老同学了?”电话那头声音有些阴阳怪气,让人一听就感觉说话这主身上带着一股三分欠骂七分欠打的光环。但费云帆心里却一喜,差不多猜出电话对面的人是谁了。
“我草,怎么会是你狗日的。这么多年跑哪里去了,我和星仔以为你死了。”费云帆激动得什么脏话都往外冒。
“怎么样?想哥了?现在有空就出来坐坐。”
费云帆吃惊的问道:“你在哪里?”
“废什么话,叫你出来,当然在你兄弟的地盘上。八点豪都大酒楼303。就这样了。”
这个人叫郑三金,他这个金字是后来改的,以前是斤两的斤。说生下来只有三斤,他爷爷怕养不活,才取的这个贱名。名字取得贱,人就好养活。还没有长几年,这小子块头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同龄小朋友。
因为长得胖,其他小朋友都不愿意和他玩,就他和星仔和胖子臭味相投。他们三人,一人胆子大有主见,一人蛮力强,一人鬼点子多。三个人走到一起,立马成了他们镇上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打架闹事、偷鸡摸狗、偷看女孩子洗澡,反正只要能想出来的坏事,他们就能干出来。他们三家人又住楼上楼下,每天来家里告状的人,堪比现在政府大楼办公一样热闹。所以每天的挨打几乎成了他们三人的必修课。
高中毕业,费云帆和星仔考起了各自的大学,三金则跟着他老爸去了广州做生意。这一走就四年。手机在当时并不是十分普及,费云帆也是读到大四才攒钱买了一个。所以这四年基本联系不上。也不知道这家伙从什么地方搞到了他的手机号。还跑到他读书的地方来了。
费云帆难掩心中的兴奋,根本没时间去细想,随手招了一辆的士就直奔豪都大酒楼。
到了豪都大酒楼,服务员把费云帆带到303包间,推开包房门,大圆桌正对门口的位置坐着一人身穿花格子衬衫,脖子上带了一条大拇指粗细的金链子,头发烫的是大波浪。那人见费云帆,嘴一咧,看着他笑。
费云帆也这样看着他笑,对视良久,开口骂道:“他妈的死胖子,这几年跑什么地方去了?还以为你死了。”
“你和星仔都考上了大学,我们仨,数我最没出息,不混出点名堂怎么好意思回来见你们。你看看我现在怎么样?”说着摊开双手原地转了一个圈。
费云帆轻蔑的笑道:“就你这样?撑死一个没文化的暴发户。”
胖子招呼费云帆坐下,倒了一杯红酒,举起杯子,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嘿,这你就说对了,老子现在就是暴发户。现在发财的都是敢打敢拼的没有文化的人,这些人发了财最怕别人说他们是土包子、暴发户、土。。。。。土什么,就是当下最流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