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泠从床上爬了起来之后去了房间外面的水缸照镜子,水缸里面倒映出来的小脸面色不太好,但是可以看出轮廓很像原来的她。
凤泠揉了揉自己惨白的脸才让面色看起来红润了些许,凤泠对着水缸笑了笑,“这才像我嘛。”
凤泠还没有陶醉完自己的盛世美颜就听到了外面骂骂咧咧的声音,一听那个泼辣劲儿就是原身的娘亲过来了。
一个身材十分壮实的女人叉着腰迈着豪迈的步子进来了,声音与锣声一般震天响,她看到了凤泠已经从床上起来了站在院子里面就马上要上来扯对方的耳朵。
“你个懒骨头的贱丫头,既然已经醒了为什么还不去下地干活,喂鸡喂猪!难道这些事情还要等着你老娘我来做吗?”女人说的特别的理直气壮,她是天生的男权社会下的受害者,同样也是男权社会下的施暴者。
她第一胎生的凤泠,因为是女儿遭到了其他男权社会拥立者的鄙视,所以她就把自己的所有苦难都归结到女儿的身上。
好似没有女儿,她那些痛苦就都不会存在。
完全忘记了就算她不生女儿,在这个男权社会里面,她自己的女性身份就是原罪。
本来错的应该是施暴者,但是却因为时代背景,给受害者加上了罪状,最后受害者又成为了施暴者。
女性的地位就越发低了起来。
凤泠很不喜欢这个生理意义上的母亲的粗鲁,尤其是对方的唾沫星子,都快要飞到她的脸上来了。
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地方虽然并没有灵力的,但是身体素质因为常年劳作还算不错,再加上自己脑海里面的那些武技,所以想要躲过对方的手非常简单。
“我之前跳河的伤势还没有好,我要休息。”凤泠几步跳远了,跟女人保持了好几步的距离和女人据理力争道。
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还有点病,起码要躺上半天才能恢复,而且她从小到大就没有做过农活的。
她傻了才会去做事。
女人大概是第一次感受到凤泠的反抗,虽然凤泠并没有直接的拒绝,但是这种委婉的拒绝已经让她感受到了抗争,她本来在这个家庭里面就没有什么家庭地位可言,平时就靠使唤女儿给自己找到一点尊严,可是如今女儿居然也敢反抗了。
这个女人这么受得了,她薄薄的眼皮缝都被她给用震惊的情绪撑圆了,厚厚的嘴唇翕动着,“你……你你你这个惫懒的贱皮子,老娘生你养你,如今你既已醒来,居然还想着偷懒……”
女人的词汇似是不太丰富,翻来覆去就是各个脏字来回地在嘴边滑动,说完了她又发觉凤泠的神情一如往常,仿佛对她说的话一点反应都没有。
女人更生气了,张牙舞爪着就要过来打凤泠,甚至还把自己脚上的布鞋给拿了下来。
说是布鞋吧其实还是夸大了,不过就是一个布底子然后用稻草给围了一圈,这样套在脚上就算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