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余欢无奈地叫他一声。
“好了。”宋嘉禾无奈地答他一声。
余欢放开他,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安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宋嘉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仰头问,“今天俱乐部有别人?”
“本来今天被人包场了,对方听说是老板自己过来玩才同意让步,他们都在南边马场不会过来。”
“哦,厉害了,把铃铛、玲珑、岭衫都牵走了,还好剩了个叮当,不然我今天连一个小可爱都见不到。”宋嘉禾说的那叫一个幽怨。
余欢顿时语无伦次起来,“你看你也不早说,你要是……我……”
宋嘉禾忽然抬手,余欢赶紧闭嘴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把他给拽了起来。
荣青渊回来了。
宋嘉禾远远的看见她骑在马上向他飞驰而来,灵动洒脱,神采飞扬,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荣青渊到近前跳下马,跑到宋嘉禾身边,“我们比一场,嗯……就跑障碍吧。”
宋嘉禾眼神一亮,笑着挑衅,“既然是比赛,那总得有赌注。”
荣青渊不笑了,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眉头直往一块皱,“上次你坑了我一块榛子蛋糕,我为了做好那块蛋糕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宋嘉禾立刻反击,“那怎么能叫坑,你看你现在起码不会饿死。”
荣青渊真想就地和他打一架,深呼吸冷静一下忽然看向他,扬起眉梢笑得奸诈,“这次我要是赢了,你就得给我种出花儿来。”
她知道宋嘉禾可能是长得比花儿还好看,所以身边容不得别的什么花儿啊朵啊,是个玩意儿只要他养了都能羞愧而死,妥妥的植物克星,这样就只好让他种花了,种不出来继续种,种出来就放冲喜了。
宋嘉禾觉得这赌的有点大,答应她就绝不能食言,不答应又显得很怂,问道,“种什么花儿?”
“海棠花。”荣青渊立刻说,狡猾的像只狐狸,“我刚才在马场边上看见一大片海棠,你就种海棠花吧。”
宋嘉禾忍不住笑,看来是刚才就已经准备好了全套的圈套就等他跳了,只是海棠无香啊,他看她一眼,笑里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眉毛一挑,“玫瑰花,其他免谈。”
荣青渊大笑,“随你,只要你种的出来。”
两个人在赛道前准备,余欢站在边上看着他们,同样的英姿飒爽,意态非凡,这个世界上最难遇到的其实有两种人,一时真正的知己,二是真正的对手,既是知己又势均力敌的实在是可遇不可求,他好像隐约能明白宋嘉禾为什么那样执着不肯放手。
但这,绝对不是他接受荣青渊影响左右宋嘉禾的理由,可他又无能为力。
宋嘉禾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赢,他还是答应,叮当是他养的马他最清楚,整个马术俱乐部最好的四匹马之一,他选的那匹马虽然也受过训练但还不够成熟,这是注定会输的赌局,甚至最初设定赌注时说的都只有荣青渊赢了这一种,谁都知道不公平,但是谁也无法阻止他沉溺其中。
“哈,我赢了!”荣青渊摘下头盔挥舞着手臂,容颜娇美,笑容清艳,阳光下美的像童话。
“2年,我一定种出你想要的花。”宋嘉禾骑马到她身边,两人击掌。
荣青渊忽然盯住宋嘉禾,低头凑近了小声说,“我带你去看海棠花吧,刚才我想折一枝,那边有警示牌大写禁止。”
宋嘉禾配合着压低声音,鬼鬼祟祟,“那我们偷偷的去?”
荣青渊点点头,两人同时调转马头跑了。
一大片海棠树林,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铺了满地,十里海棠长林,娇艳动人的无可比拟,荣青渊骑着马就在那花儿里穿梭,开心的就差没唱歌跳舞了,她随手折了海棠花枝,拿回来递给宋嘉禾,笑眯眯的,这是拿到手里了才算心满意足。
宋嘉禾见她高兴也瞧了瞧自己手里的花,“你可真一点不知道怜香……”
“没听过吗!”荣青渊一下打断他,然后自己先愣住,卡壳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宋嘉禾也跟着一愣,反应过来差点笑晕。
荣青渊尴尬地呵呵乐了两声,忽然灵光一闪,“对,有花堪折直须折,何况在我手里它也不会失了娇艳本色,与我同乐,不然这花就顺着自然规律枯萎了,那我何乐不为你又矫情个什么?”
“得理不饶人,无理辩三分说的就是你!看我今天好好替天行道,灭了你这妖孽!”
“妖孽?你弄个开场白还要夹段自我介绍?”
宋嘉禾把鞭子系在腰上,拎起海棠花剑就杀将上去,荣青渊顺手又折了一枝海棠花气势汹汹的迎战。
两个人像神经病一样骑在马上手拿海棠花枝,比起武来了。
所到之处如疾风过境,大片海棠林被摧残糟蹋的不像样,七零八落状况已经不是一般的凄惨,花瓣簇簇落下来连同秃了的花枝厚厚地堆了一地,伴着嬉闹的欢声笑语被马蹄踩进了泥土里。
荣青渊瞧这一地狼藉,为了挽回一点刚才的颜面,诗兴大发地念叨,“想起来了,还有句诗是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宋嘉禾拎着光秃秃的花枝抽了一下她的马耳朵,“胡说八道,海棠哪里来的香味。”
荣青渊抓着海棠花使劲闻了闻,果然没有。
忽然一阵凌乱的马蹄声传来,宋嘉禾脸色一变,不等他给出什么信号荣青渊就已经迅速调转马头,和他并肩统一了战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