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禾闻言在她身边坐下，尽管做够了心里准备，但真的到这一刻，他不可抑制地动摇，爱不知是从哪一刻起，竟然这样顽强，不死不灭。

“嘉禾，我想安定来了。”荣青渊淡淡地说。

“嗯。”宋嘉禾轻声应。

荣青渊笑了笑，看他一眼收回目光望向远处，“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少去想你到底爱不爱我。”

宋嘉禾脊背一僵，深浓的悲伤爬上眉目。

荣青渊继续说，“我都知道了。”

“……”

“我知道你所有的不得已和不可言说。”荣青渊眉心轻蹙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还是闻不到这十里花应该有的缠绵的香气，“但是太晚了，对吧。”

“……”

“你和我，两个这样的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对吗？这么多年，我们两个小心翼翼的保持这种微妙的平衡，竟然没人敢打破，这已经是答案了。”

宋嘉禾低下头，突然笑了，“你要退出我的生活了？”

“不，不是退出，我不再占有你的生活了，我撤离你的生活中心，从今以后你把我当成妹妹也好，朋友也罢，你做任何事的时候，不要再想着荣青渊高不高兴，不必在意我的感受。”

荣青渊笑了起来，灿烂明媚，眼里含着泪，“嘉禾，我这辈子，多亏了有你啊。”

宋嘉禾一下子崩溃了，也没别的，只是觉得很难过，很痛但说不上哪里特别疼，所有的情绪爆炸转内消化，沉重的让人抬不起头。

“花我收下了。”

宋嘉禾额角青筋隐现，沉默半晌说，“等你结婚的时候，我用这些花给你铺路。”

“好。”

两人一时无话。

荣青渊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她看是秦扇立刻接起来，“怎么了？”

秦扇说话的声音慌慌张张，直发抖，“小渊你在哪？老徐突然之间晕倒，醒过来之后像……像毒瘾发作一样。”

荣青渊瞬间眼神一暗，脸色冷了。

“他不说，我们也不敢就这么冒然送他去医院，怎么办？你快过来，快过来看看！”

“我马上过去。”

荣青渊抓起包连招呼都忘记打立刻跑下了山，宋嘉禾站在高处，远远看面一辆黑色的车开了过来，她跳上去就走了，没有一丝迟疑，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结束了，她先开始，她先结束。

荣青渊上车先报了地址，之后便闭眼靠在座位上不再出声，路上猛然想到什么立刻把电话打到了那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轻飘飘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唰”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恍惚心脏都骤停了一下，当年她生病时那种每天活在地狱里的感觉又回来了，真切的惊悚，他稍不适应地清了清嗓子，“小渊？”

“是我，我问你徐灵昭怎么回事？”

“我刚落地在机场，见面说。”说完他就要把电话挂了。

“等等。”荣青渊像是猜透他的心思，“你慌张什么？”

几乎是僵在原地。

荣青渊眼底冷的让人发寒，“我等下把发给你一个地址，你带着药过来，能多快就多快。”

“……好，我马上过去。”

荣青渊忽然轻笑一声，“如果他出了任何事，我绝对不跟你们善罢甘休。”

立刻把电话挂了，跑出机场打车，他们两个前后到，期间相差不到一分钟，荣青渊从他手里接过药转头就跑进了楼里，一个眼神都没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