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哈……”无痕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昨天吃完饭后实在是太累了，躺着躺着就睡过去了。坐起身来揉揉惺忪的双眼，发现师父正站在洞口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像是如临大敌……

“师父，你起来了啊……”无痕还打着哈欠，边穿外衣边朝外走了出去。

“无痕……”暻阎并没有转身，感受到念无痕渐渐靠近自己，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又沉重。念无痕重来没有听过老者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为师问你一句话，若有朝一日让你选择，挚爱和苍生。你选哪个？”暻阎转身无悲无喜的说道。

此刻的暻阎再没有先前的温和，眼神无悲无喜，甚至有点冰冷。

在无痕之前记忆中师父只有一次有过这种眼神，那天是某年的二月初五，据师父说是自己的生辰，具体是几岁他不记得了。那天师父也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不过问题不一样。“你最大的念想是什么？”无痕还记得，那时候师父的眼神也是这样，平静的让人后背发凉……

那时候他的回答是什么他记不清了，不过师父也没有继续后面的话题，所以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如今他再次面对师父的问题，却是有些发愣。

……

沉默了一会儿，无痕认真的说道：“我选我爱的人。”

无痕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上次的答案是什么，他想了想，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如果连自己的挚爱之人都保护不了，那么就算能够拯救苍生万物又有什么意义呢？是吗，师父。”无痕轻轻笑了笑，现在的自己凭什么去当救世主？再说，有什么事能够威胁到这个世界吗？听师父说过，修炼到高层境界，举手投足便是翻天覆地！

暻阎不知道无痕心中这么多戏，只感觉如果当初自己也跟无痕一样，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他想仰天长啸一声抒发自己压抑了不知多久的懊悔，如果当初自己就在帝宫，那么小璃也不会受重伤，那么自己也不会失控，导致囚龙阵能量外溢，带来了难以计数的死伤！

但他终究没有，只是长叹一声：“孩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别像师父一样悔不当初啊！”

“师父……”无痕喃喃，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他无所知起。不过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师父的样子看来，或许天地间真的经历过一场劫难，而师父似乎深受其害。

“师父，既然都过去了，您就别太自责了……”无痕只能苍白的安慰道。

“呵呵……”暻阎听到无痕的话轻笑着摇了摇头，“结束了？不！还要早着呢！”说完暻阎原先低垂的眼眸突然睁大，一双淡褐色的瞳孔流转出金色的光芒！

暻阎猛地转过头，目光死死地盯住西南方向的天空，那里是青麟谷的最深处，传说中飞升妖兽风麒麟的栖息地。然而此刻所散发出的气息绝不属于风麒麟，不，应该说不属于这个世界！

念无痕发现暻阎素来冷静的目光在此刻竟是有些慌乱，随后他转向青麟谷，释放自己的气息去探寻发生了什么。

一股暴戾的情绪猛然充斥他的全身，仿佛是要将他撕碎一般，“啊……”念无痕死死的按住脑袋，仿佛下一个瞬间脑袋就会如同充满了气的布囊一般爆裂！

“屏息凝神，运转魔魂谕。”暻阎按住无痕的肩膀输入一股精纯的元力。

念无痕只感到一股冰冷的气流传入体内，随后暴戾的意识顿时清明了一分，当下也不犹豫将魔魂谕运转到极致！随着阵剧烈的心跳，无痕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皮肤上隐隐出现一层淡紫色的薄膜。

当然，凭借无痕自己的能力是无法抵挡这股气息的，更多的是暻阎给他的那缕精纯的元力，虽说是小小的一缕，那份力量也足以帮助念无痕不至于爆体而亡。

“呼呼……呼呼……”念无痕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刚刚那一瞬间真的是如临深渊！念无痕贪婪地呼吸，他第一次觉得大口的呼吸竟然是这么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