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确切来说,言易棱目前的价值,对她而言,值得去救。
言立清松开手,站起来直勾勾盯着她,倏然,笑了,也是,如果他们不是同一类人,又怎么会生活二十多年?
言立清一眼看穿她的想法,王静不就是还想利用言易棱的爱情来作为伤杨清琴的利刃吗?他无情打消她的念头:“两个小时之后,我就送他出国。”
王静冲泡花茶的动作,渐渐迟缓,抬头看向他,没有半分言语。
“你倒是有闲情逸致!”言立情饶过她所坐的地方,走到另一边沙发坐了下来,耐心看王静完成冲泡的最后一道工序,倒入两个杯子这中,其中一杯放在他的面前。
言立清倒是对那杯花茶了无兴趣:“明天,像随我去张家解除这门婚事。”
王静轻轻点头,继而重复她那无趣茶艺,其实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言立清不顾言易棱的生命危险连夜送他出国,接下来定然要给雷氏集团一个交待,所以,解除婚约的事情在她意料之中。
既然言立清会动手,那王静就乐享其成,这般轻松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翌日,阳光照耀在大草地上,眷顾着张家的每个角落,生机勃勃,就如同新生一般,张嫣然在房间阳台的吊椅上晒太阳,旁边桌子上摆着触手可及的美味早餐,而她却失了胃口。
张嫣然的左脸与手腕经过擦药后,现在都还有些微肿,看向小桌子上的手机发呆,还是没有某人的任何消息,不禁有些心烦意躁。
“小姐,先生让你下去,言先生到了。”李姨敲门不见回应,发现门没有锁,就直接进到阳台叫她。
张嫣然的眼眸瞬间染上色彩,急忙把外套穿好,心中的烦躁悄悄消失不见,脚步轻盈跑下楼,突然想起言易棱不许她跑,一会见到了肯定会责怪她!
她停在楼梯的最后一格阶梯上,脸上的笑容渐渐凝结,原来此言先生非彼言先生。
客厅里的气氛因这两位不速之客,导致更加低沉,仿佛一触即爆,张润辉和杨清琴坐在沙发一旁,言立清和王静坐在侧边沙发,茶几上是几杯上次言易棱带来的碧螺春。
张嫣然缓缓走到客厅,紧张问候:“伯父,伯母,你们怎么来了。”
“过来妈妈这里坐。”杨清琴拍了拍身旁的鲨发说道,她昨天一怒之下昏了头,实实在在给了张嫣然一巴掌。
杨清琴凌晨时趁张嫣然睡着,给她多涂了几次药,今天才没有这么肿,待她坐下后,杨清琴伸手去看她的情况,却被她反射性躲开,又小心翼翼靠过来。
杨清琴放下僵在半空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气昏了头。”
“不是,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知道的!”张嫣然直摇头说道,她知道杨清琴不是爱她,而是太爱她,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言立清拍掌嘲讽道:“好一场感人肺腑的戏,遗憾的是我对你们这出戏,没有任何兴趣!”
“她已经下来了,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张润辉的手覆盖在杨清琴的手上,缓缓说道。
言立清表面平静,内心却好比波涛汹涌的巨浪,恨不得将他们的手分开,如同高傲的王者一般宣布:“我言家今天要跟你们张家解除婚约,我的言易棱已经同意解除,希望你们不要借名攀附我们言家,更不要纠缠不清。”
“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跟我解除婚约,他在哪里?我要问清楚,我要问清楚”张嫣然紧绷的那根线彻底断掉,情绪失控大声否认,仿佛只要否认这件,就不是真的一般。
言易棱从昨晚到今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现在言立清倏然通知她解除婚约,她从心底里发慌,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是她听错了。
张嫣然的举动太过突然杨清琴眼疾手快按着挣扎起来的身子,试图唤回她的神智:“小然,小然,你冷静一点,你听我说,冷静一点好吗?”
“你不必去找他,他昨晚已经跟雷氏千金出国留学了,以后,我们言家的儿媳,也只能是雷氏千金,而你,只是他的一个过客!”对言立清来说,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