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雨也看着张念,看着他眸中的异样情绪,微微摇头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了。”
张念问道:“为什么?”
白落雨道:“你信我吗?”
张念点头道:“自然是信的,所以我这次前来就是特地问清缘由。”
白落雨道:“很简单,因为我不想让你去。”
张念有些意外,又问道:“为什么?”
白落雨道:“原本天师院缺席观石宴多年,我以为你不会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也是在观石宴之后,没想到。”说罢她摇了摇头。
张念没有说话。
白落雨继续道:“你对女娲碑了解多少?”
张念道:“该知道的大概都知道了。”
白落雨道:“数千年来,女娲碑都是由巫山掌管,纵然如今人族与巫山相互借助,女娲碑也是由巫山来管理。虽说石碑对神魂修行助益颇大,但对于非巫山修士来说也并非人人向往,可以说是去过一次便不想再去第二次。”
张念静静的听着。
白落雨道:“不过,巫山弟子虽说会早些接触到女娲碑,但也未必会修行长久。神魂再强,也仅仅是对于低境界来说,若无法看透女娲碑,呆在那里也是浪费时间。”
张念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白落雨道:“因为,我不认为你能看到女娲碑。相反的,你还会受到些阻碍。”
张念一听,问道:“为何?”
白落雨摇头,道:“因为,我看过石碑,付出了一些代价,虽然不敢保证,但我认为你也会那样。”
张念奇道:“到底是什么?你今天说的话让我一头雾水。”
白落雨叹了口气,笑道:“如果我阻止你,你一定听我的话吗?”
张念道:“你若说的是女娲碑的话,我肯定要去的,不管你怎么说。”
白落雨道:“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在这里也不需要多说了,你只要记得我一句话:当你踏入第一步时,千万、千万要小心。”
张念想问为什么,可他看着白落雨笑着摇头,他没有问,把她的话留在心底。
时间会证明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自己亲眼见到女娲碑,便都知晓了。
那些各院弟子将杜有为抬出坊市,不敢忤逆陈安的话,将杜有为的衣服剥了,但也不敢全部剥了,留了条亵裤在身就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杜有为神情呆滞,任由他们将自己衣服拿去,此时的他一个人站在那里,任由过路人对他露出惊奇的目光。
脸上的疼和胸口的疼交织在一起,一时之间,他竟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去何处。
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着,穿过大街,顶着别人的目光,就这么走着。
杜有为就这么成为众人的焦点,许多人都在窃窃私语,谈论这光天化日下光着身子在大街上的男子是谁,不过,当有人认出他时,一传十、十传百,杜尚书家的爱子、入得天师院的天才少年居然赤身裸体游荡在大街这个消息瞬间在长安流传开来。
杜有为没有反映,任凭他们就这样看着、说着。
原本他是想回家,可不知过了多久,等他抬头一看,夕阳西下,夜幕将要降临,而自己却不知不觉走到巫山院的门口,等他看到“巫山院”的门匾时,不知为何,从心底浮现出一丝笑容,然后“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杜有为幽幽转醒,发现自己躺在自己房间,胸口和脸上也上好了药,包扎的很严实。他挣扎的坐起,桌上烛火摇摆,照亮了整间房屋。此时,房门“吱呀”一声,一位男子,嘴角含笑,走了进来。
这男子年岁不大,十八左右,手执一把水墨折扇,上有诗词山水。他面如冠玉,一袭白衣,嘴角笑容如同阳春微风,让人心生感叹:好一个佳公子。此时的他走到杜有为身前,在他胸口触碰几下,杜有为挣扎起来,刚想要行礼,那男子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片刻后点头道:“已无大碍,休息些时日就好了。”
杜有为感激的看着他,道:“多谢文师兄了。”
文子墨,巫山院院长,掌管巫山院内大大小小事务,同时他也是巫山七杰中第二,无论修为还是资质都属当世顶尖,也是杜有为最为崇拜的师兄,比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巫山大师兄更加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