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片花海中人潮散奔,花海还是花海。人潮纷纷随自驾的车儿奔去。一时间,大巴车儿,摩托车儿,一辆辆随来路返航,那些先前还在菜花地头前兜售当地蜂蜜花粉和鸡蛋者,早早就在狂风花舞凌乱前远逃了。
天空飘过阵阵乌云,很快就遮掩了大半边天空,几道闪电破空而来,接着就听到一串响雷,唰唰唰哗哗哗雷鼓点子般的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淋下来,原先是朦胧的山树与花草,现成了断片似的厚重迷雾被烟雨所笼罩,随着疾雨飞驰,车也开始艰难狂奔。几个学生坐在车内,回头看着车外模糊的视线,庆幸着及早跟随老师退逃上车。
菜花地早就是空空如也,除了花海再无半他人身影。
越小诗心内犯嘀咕,这该死的天气,坑人啊,这才出来多久啊,内心不禁也随这阴暗天色开始阴沉,三缄其口不在出声,几位学生望着玻璃窗外黑压压的视线被阻隔,电闪雷鸣间,其中那个叫小黑的男孩,有些哽咽地嘟囔,就要抽泣了。
“我怕,我怕今天回不了家。”
楚云浩眼神坚定的说:“去我家吧。我家房子大,今晚你们都可以住在那儿。”
雨越下越大,雨帘遮住了车上一众人视线,无论是远处淡山云雾与近处树木,所有风景已融合一体,四个男孩望向车外视线是灰雾濛濛的,或者称为黑雾笼罩啦,掩住他们的目光及彼此焦急的心情。车窗外视物不清却是不得不看着被动到战战兢地听着雷电交鸣声,即便就在咫尺也看不清车窗外的山呀树木,而他们的导师嘴巴却好似贴封条,一直沉默,坐在幅驾驶的小威都能听见他咬牙切齿之声,沉闷的氛围笼罩着一车人。
车灯已经开启,照向前方,此时雷声似左右耳的距离,坐在后面的楚云浩率先接到母亲电话,母亲来电问他们有没有在回家的路上,雨天注意安全,别靠近水库或湖泊,极早回家。楚云浩回答着,赵老师正在开往回返程的路上呢,请她放心啦。
前面车居然停了,小威偏头摇下玻璃窗,探出小半身,全然不顾雨淋,“前面有很多人下车了,”他缩回半边身冲赵画家说道。
“要不,我再去看看吧”小威说着也不待赵小诗回答,撑开楚云浩递过来的雨伞,冲出车外。
几有几分钟,坐在车内的人焦急的等待着,几个学生又向家中打电话报告着这边的情况,赵小诗期间接到一个电话,简短的说了几句就挂断。
他心里想着可不要山洪爆发,他在很早前自己曾无形做个很奇怪的白日梦,那个白日梦曾经有几个奇怪的惊悚画面,各种天崩地咧,山崩海啸,导致那次犯过很严重的心理疾病,那也是他在失恋后第二次发做。他居然狂奔了,在满是人海的风景区出了大丑,这情景仿佛跟那个童话皇帝的新装相似。他那次疯狂奔跑滑稽呐喊后,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毁在这个小城镇中,落入谷底,被死死订在十字架上了。甚至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徘徊在生与死的考验间,直到他的导师过来看他开导他。想着这些,赵小诗晃晃头,当他开始感叹人生,想离开这儿时,却见这个叫楚云浩的天才少年。
惜才,他必须这样做,他也曾经是个风华绝代天赋异禀的少年,他的启蒙老师在他的成长之路上,像光一样照亮出一片新开地,开启他的美好人生。
在遇到楚云浩见过他的绘画天赋时,他曾经心理默念:助他,照耀他,开智他。
就在他沉思晃忽间,忘乎还在大雨滂沱中,只见淋成雨人一样的小威,掀开车门,喘着气汇报:“前面已经有很深的积水,大巴可以驶过涵洞,但小汽车却不行,有二辆车熄火在涵洞哪儿了,车上的人已经下来。估计车发动机完了。”
是前进?熄火,人车浸水两难。
是原地等待?等谁来救援?这个雨谁知道会下多久呢。
另辟新路?倘若此时改变回家的路线,去寻找他路突围可能么?他反复在头脑中回顾这儿的地形,开了导航,可是前面的车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犹豫下,还是听着导航图改道,在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接近下午,如果此时不走,或许雨在大点,更无法离开这儿了。
掉转方向,快速驶向左前方那个叉路口。车开始有些颠簸,有些小摇晃,必竟土路碎石铺就的路况较差,众个学生承受着刺眼激光般闪电和震耳的雷声,时断时续,电闪雷鸣交响呼应在他们前进的路上。
离开危险场所去寻找壁护场所,这是人在面临突发场景时所想到的,所以他们在赵小诗带领下,跌跌撞撞似乎要走完这个压抑郁闷的地方,几个人都瞪大目光,不知他们是当开心祝贺还是为将至不知名的地方而担忧。
这时开着的车明显轮胎动力不硬朗,赵小诗将车又艰难向前拉了一段,停下熄火。
告诉众人,车胎漏汽了。
有人在骂,这些该死的碎石子。而楚天浩焦虑间,充耳不闻同伴抱怨,心理则是另一翻乾坤:如果未来,自己有天成立公司赚到钱,会否记得这个小村落,甚至是来赞助修好这些乡村小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