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庄主抚须沉吟:“此任至关重要,若是能活捉伍召,祝家庄便可转危为安,河北一地,亦可任我等纵马。但若捉不到伍召,咱们这场夜袭即使大获全胜,那也等于功亏一篑,反而会招致灭顶之灾。你可有把握?”
祝彪想了想:“据彪所知,伍召身上并无多少武艺,只要教师能够缠住武松,彪拿不住伍召,愿领重罚!”
祝老庄主重重点头:“好!来人,取笔墨来,立军令状!”
当下祝彪立了军令状,祝老庄主又各自安排,留了祝虎率军两千陪自己在庄中驻守,其余人马倾巢而出,欲一举决胜负。于毒也派了两千精兵,由心腹大将统领,前往助战。
祝彪身担大任,就由大哥祝龙担任先锋,一路急行军,直扑伍召大营而来。孙立领了后军大将的重任,防备尹继伦和真定城中的刘金定来援。
一路行军顺利,抵达伍召军大营外时,夜色正深沉。祝龙一马当先,大喝一声挑开寨墙,众军发一声喊,一齐杀入。
祝龙却存了抢功的心思,想要抢先一步擒住伍召,入营之后带领本部庄丁,急吼吼奔营寨中央杀去。等他杀到营寨中最大的那座营帐,杀进去一看,却是空空如也,只有几根手臂粗的蜡烛静静燃烧,将营帐中照得一如白昼。
栾廷玉入得营来,砍开一座营帐,行军床上鼓鼓囊囊的。随行的护卫军一拥而上,一阵乱砍,床上却没有发出惨叫之声。
栾廷玉急忙叫停,掀开被子一看,里面是一捆干柴,还加了易燃的干草。
栾廷玉脸色大变,叫了一声:“坏了,中记了!传令后军变前队,速速退军!”
此时营寨中乱成一团,军令仓促之间却怎么传得出去?孙立在后也积极催促众军士入营,一时之间前面的庄丁也退不出去,后军拼命往前挤,全军一时动弹不得。
突然间,黑沉沉的夜色里燃了火把,一枝接一枝,很快大营四周都是火把。有军士齐声大呼:“栾廷玉,你中了我家军师之计了!这营中都是干柴干草,只要一点火,你们全都要葬身火海!”
饶是栾廷玉一身武艺、熟读兵法,此时也无能为力。乱了好一阵,期间不知道多少庄丁被自己人踩伤踩死。约摸一炷香时间,栾廷玉才终于把乱军整顿下来,恢复了秩序。
祝龙一脸愧色:“教师,都怪我鲁莽,入营太深。”
栾廷玉深吸一口气,严厉地看了他一眼:“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三,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祝彪灰头土脸:“侥幸,还没有受伤。”
栾廷玉点点头:“好,我们先出营去!看看伍召怎么说。”
三人用人群中挤出一条路,在大营门口又碰到了孙立。孙立一脸担忧:“师兄,你可安好?愚弟见营中乱起,心急师兄安危,就急着也杀进来了。”
栾廷玉叹息一声:“师弟,你糊涂哇!”摇摇头:“走吧。”
四人出得营来,见四周都是明晃晃的火把。火把最明亮出,一人骑着高头大马、盔甲明亮。旁边有一员猛士护卫,威武雄壮。
栾廷玉低声道:“伍召就在此处,身边大将也只有武松一人。我们假意降顺,趁他不备,我冲上去抵住武松,你们三人齐出,擒住伍召,今日危局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