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萧瑾玄,是死是活都是你的命,我也不要你求我了,你还是求求老天爷吧。”
季凝烟一边念道着,一边将草药放在嘴里嚼烂,然后敷在了萧瑾玄头上,最后用碎布缠绕,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堪称完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萧瑾玄依然没有半点反应。
季凝烟有些坐不住了,在洞子里来回踱步。
她不是神医,没有医术,也没有神丹妙药能帮萧瑾玄解毒,唯一的法子就是带着他回皇宫,皇宫里的御医们或许能救他。
当然,前提是萧瑾玄能撑到那个时候,毕竟眼下的他们没有粮食,没有马车,吃的靠水,走路靠腿,等他们回宫,不知要何年何月,没准她早就挖好坑把他给埋了。
季凝烟忍不住拍手叫好:真是个好主意!她怎么就没想到?
与其费尽心思的救他,倒不如等他死了,她再费点力气把这个坑给填平好了。
“萧瑾玄,你听到没?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可真就走了,不要怪我不仁,是你先不义的。”
“萧瑾玄,你说话呀!”
“萧瑾玄…”
……
百无聊赖之下,季凝烟索性就这么躺在地上,翘起二郎腿,看着外面阳光正好,脑袋里幻想的画面全都是她找到隐形衣后,如何肆意妄为!如何变成天下第一神偷,如何名垂青史,受万人敬仰!
“哎,要是还有一支血清就好了,解你的毒,不过小菜一碟。”
不过是随口这么一念叨,季凝烟眼睛一亮,猛地从地上弹起,嘴里再次念道:“血清!”
她喝下了全部血清,那她的血液没准也能解毒。
虽然不肯定,但季凝烟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她迟疑着咬破了食指,眼看着鲜红的血液溢出,然后将食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萧瑾玄唇边,奈何萧瑾玄没有反应,鲜红的血顺着他的唇角滑落。
季凝烟心疼极了,这可都是她的血啊。一滴都不能浪费。
绞尽脑汁的回想了一番泡沫剧里面男女主受伤后喂药的场景,嘴角一扬,想想都亏。
就这样,季凝烟在极其不乐意的情况下吸了一口自个的血,然后再极其温柔的嘴对嘴让萧瑾玄喝下。
她左等右等,天色渐渐暗淡下来,肚子饿得咕噜噜的叫,黑衣人到现在都没现身,想必早已走远。
可眼下萧瑾玄昏迷不醒,就算她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他给驼上去了,她也没那力气能将他背回皇宫,掂量一番之后,还是决定等萧瑾玄苏醒。
季凝烟双手撑着下巴,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爬到她的胸上,吓得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米,回头一看,一双苍白无力的大手正高举着,而这只手的主人萧瑾玄眼巴巴的望着她,黑曜石般的双眸如星辰闪烁,一眨一眨的清澈透明。在他的脸上,洋溢出一种岁月静好的平和与温暖。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萧瑾玄吗?
腹黑,自大,冷漠,冰山脸和眼前这个男人完全不沾边!
季凝烟轻轻用手碰了碰那只悬在半空的手,一脸警惕的问道:“萧瑾玄,你这是干嘛?”
男人恍然,收回手,如星辰闪烁的双眸闪过一丝迷茫,他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哪?你是谁?我又是谁?”
我勒个去!
季凝烟顿时就蒙了,萧瑾玄这是闹哪一出?演戏?而且演的还是失忆的桥段?
她可是拥有五千年智慧的现代人,岂是他想玩弄就能玩弄的?
季凝烟顿时就不开心了,她好心好意的救他一命,没等到一字半句感谢的话语,还给她装失忆,下一秒难道还要娶他不成?
她有意放嗲了声音,“夫君,我是你夫人啊,你忘了?我们拜过堂成过亲,你说过要爱人家一辈子的,这么快就想抛弃我不成?”
季凝烟一边说,一边装做出抹泪的动作,贼精的目光却偷偷的瞄向萧瑾玄的脸,捕捉着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萧瑾玄似乎对季凝烟的话深信不疑,他一脸恍然,试图起身,突然又瘫坐在地上,痛苦的抱住了头,他面色扭曲,表情十分挣扎,努力隐忍着。
季凝烟见萧瑾玄不太对劲,这才走上前来,在他面前蹲下,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头疼吗?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后脑勺受了伤,不过我已经为你包扎过伤口,疼痛在所难免,你若是忍不住,就,就…”
她回过头看了看,在这个废坑里什么都没有,一咬牙又从裙摆上撕下一条碎步,递给他,“你若是疼得厉害,就咬这个,可千万别咬坏舌头。”
“多谢夫人关心。”萧瑾玄突然松开手,恍若一个没事人似的,一脸笑眯眯的盯着季凝烟看,他眉山如黛,眸如星辰,貌比潘安,平日里板着一张冰山脸,摆明了生人勿进,突然笑得这么阳光,这么和蔼,简直就是破天荒。
当萧瑾玄伸出两只手来拥抱季凝烟的时候,季凝烟立马就躲开了。
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道:这个萧瑾玄,是哪根筋不对?难道真的摔坏了脑袋?
不行,他若是故意装疯卖傻,她现在得罪了他,日后报复她怎么办?
可他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