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季凝烟在想,像萧瑾玄这样的智障,为什么能活这么久?
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帅?
还是因为他是王爷,身份高贵?
萧瑾玄惶恐道:“夫人,我,我没有杀人,虽然他欺负过你,可我不想惹你生气,你不喜欢的事情我都不会去做,你相信我吗?”
“我信你顶个毛用?”季凝烟此刻的脾气如火山喷发,“你给我好好想想,昨晚去过哪里?做过什么?有没有见过奇怪的人?你若是想不到,就在这等死吧。马上就要升堂了,谁都帮不了你!”
许是被萧瑾玄给气到了,季凝烟也变得情绪化了,她冲萧瑾玄摆摆手,“我走了,你放心,倘若真的救不了你,我会让你风光大葬。”
倘若萧瑾玄真的死了,皇帝定会以王爷之礼厚葬。陪葬数不清的黄金白银,足够他几生几世衣食无忧。
萧瑾玄双手抓着铁栏,眼巴巴的望着季凝烟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季凝烟本是为了吓唬吓唬他,谁知他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只能离开了大牢。
刚走出一百米,李念毫不避讳的站在门口,他斜靠在牢门上,双手抱着一把大刀,昏暗的阳光透过门缝,折射出他消瘦的身板。
他略带疲倦的脸上那双如猎鹰般的双眸依旧炯炯有神。
季凝烟无奈的耸耸肩,“你都听到了,凶手不是他。”
李念伸出拿刀的手拦住了季凝烟的去路。
“他不是凶手,那你呢?”
他那带着极强穿透性的目光看得人心底发毛。
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季凝烟什么都没做过,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倔强的目光带着几分轻佻的笑容,“看来李捕头咬定我就是凶手了?”
李念摇摇头,“你不是,但你知道凶手是谁,你在刻意隐瞒。”
季凝烟错愕,随即莞尔一笑,“李捕头的话真是好笑,你一会怀疑我是凶手,一会又怀疑我是帮凶?怎么想是你的事,我不能阻止你的想法,怎么做却是我的事,恕不奉陪。”
“你究竟是什么人?”
季凝烟甩着胳膊从李念身旁擦肩而过,李念突然冷冷问出口,他蓦地抬起头,冷声道:“准确来说,你们是什么人?”
季凝烟顿住了脚步,并未回头。
她说,“我们是什么人与你无关。”
“可那个人身上有丞相府的令牌。”
他看向大门方向,只见玉无痕被一群官兵押着,站在大门口位置。
李念又道:“你说他是你师父,可他是丞相府的人,那你又是什么人?”
季凝烟脑袋飞速运转,莫非身份暴露了?
她垂下眸,思量了一番,笑了,“倘若我们是丞相府的人,难道李捕头就会放我们走?”
“当然,不会!”
李念两个字一停顿,颇为风趣。
季凝烟笑出声,“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况且此事与案情无关,我可以选择不回答。”
话落,便去了大门。
她说,“我师父不是凶手,你无权关押他。”
李念挥挥手,身旁的侍卫便放了玉无痕。
李念道:“刘大人吩咐,即刻升堂。念在你们是此次案子的关键,你们且先去公堂候着。”
季凝烟并未回答,径直走向了公堂方向。
随着“威…武…”声传来,寂静的公堂赫然变得无比严肃。
公堂之上,县令刘昌贤身着官府,手里拿着拍板,碰的一声敲打在桌上,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升堂”,衙门里的官兵站成两列,不停敲打着手中的木棒。
声音如雷贯耳,气势恢宏。肃穆庄严,让人望而生畏。
季凝烟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升堂的场景,今日亲自感受了一番,比电视里演的更带感。
她目光直直的看向了高高在上的刘昌贤,约莫四十岁的模样,浓眉大眼,个子不高,中等身材,眉目间正气浩然,单从外貌来看,像个十足的好人。
她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萧瑾玄的话不能当做呈堂证据,更不是证人,她只能依靠她自己,首先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刘昌贤威武的说道:“带人犯。”
门口一官兵重复道:“带人犯!”他声音中气十足,余音袅绕,回荡在公堂之上,让人莫名紧张起来。
萧瑾玄一步三望的被官兵押到公堂之上,四处寻找着季凝烟的身影。他四肢被绑,行动受限,无助的眼神扫过人群,搜寻到季凝烟的身影时,乐呵一笑。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