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让庭重新安排了工作，接下来的两天，夏琦没有再来，楚兰也未见。

六组的工作进展很顺利，凯发已经全集团发文，各地的相关资料相继飞送到总部。

…………

吉宁人民医院。

秦妈妈醒来后，医生又观察了两天，撤掉了呼吸机。

终于恢复自主呼吸了，秦妈妈一阵咳嗽适应后，看着憔悴的儿子，眼眶红了。她开了开口，没有说出话，又是一阵咳嗽。

秦天明赶紧上前安抚，示意妈妈先不要说话。

秦妈妈看着紧张的儿子，眼眶里的眼泪直成线落下来。

秦天明拿起床边的毛巾轻轻擦拭，边擦边轻语：“妈，先好好休息，一会再说话。我一直在这儿。”

秦妈妈听到，眼泪更厉害了。

秦天明无奈，抚摸着妈妈的头发，道：“妈，您别担心我的工作，我假多着呢。来喝点水。”

秦妈妈喝了水，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始说话，声音很轻，没有力气：“天明，兰兰呢？”

秦天明心里一酸，道：“妈，兰兰回来了。她有急事又走了。”

秦妈妈叹了口气，更加有气无力了，道：“你俩一直这样不是办法，要不离婚吧。”

以往秦妈妈总是拿楚兰比亲闺女还亲，放在手里怕化了，小俩口的感情她也看在眼里。

一家人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谁知秦妈妈刚醒来，就这样说。

秦天明咽下口中的酸涩，装作轻松道：“说什么呢，妈？兰兰那么好，就是我跟她离婚，您也不同意啊。好啦，休息会，我去看看爸，他是不是给您熬的小米粥都喝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

秦天明想要站起来，秦妈妈拽住他。他只好坐回去。

“天明，妈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突然看透了命。”秦妈妈声音极轻极慢，似乎用尽力气，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天明，你和兰兰已经分开五年了，从睿华准备搬迁，你们就分开了。”

“兰兰看起来嫁给了你，实际上，她是睿华的人。”

“你不过是她的执念。她也是你的执念。”

“这不是生活，不是日子。”

“人要活在当下，以前的已经过去了，以后的还没有到。只有眼前的这一瞬间能把握住。”

“别人都是在享受生活，虽累也开心。你呢？你是在受折磨，这样等下去，看不到头儿啊，儿子。兰兰不会放弃工作，你也不会放弃我们。”

此刻，秦天明眼眶也红了，道：“妈，我明白。我会和兰兰好好商量解决方案的。您先休息会，刚醒，精神还够不上。”

秦天明打断妈妈，他清楚这是妈妈因为生病，对人生有了更透彻的认识。他自己何尝不明白妈妈说的是事实。

可是，即便是事实，他又怎能去放弃。他和兰兰何等默契，何等相爱。容她一生又何妨。

秦勇拎着保温桶进来时，只看到母子俩相对坐着，一个床上，一个椅子上。两人眼睛都红红的。

秦勇乐呵呵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小米粥，递给秦天明。

“怎么？等老头子的小米粥，等不及啦！快让儿子喂你吧，我去洗把手。”

秦勇说着，转身走去卫生间。

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秦勇使劲吸吸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