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顺哥放心。”众人异口同声,紧接着就欢呼起来,每人拎上一个包裹,熙熙攘攘挤着出门,上了景琢提前安排好的皮卡。
二顺跟出来看,“噗嗤”笑了,皮卡上六个小伙子每人抱着一个棉被包裹整齐坐在车斗里,二妮则上了副驾驶,行李也被小伙子们装在车斗里。
如果没有这辆车,每天风吹日晒的黑光发亮的小伙子们和几十年前闯关东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
景琢跟在他们最后面,甩着外套问二顺:“顺哥,去不?去看看?”
二顺摇头:“不去了,我回去,明天大家都早点啊!七点准时到货站,有活安排,今天晚上别瞎闹耽误正事。”
众人都嘻嘻哈哈地点着头,二妮探着身子说:“放心顺哥,我喊他们。”
景琢给二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跳上车一个油门开走了。
二顺见他们走了,他自己也浑身酸疼,只想回去好快休息。
谁知他刚上了车,四姨给他打电话。
二顺接起来,对方环境嘈杂,但四姨的声音却似有似无,二顺使劲喊了几遍,还是没有听清四姨在说什么。
是不是出事了,二顺心里有些担心,只好放下疲惫,集中精力把车开往青江。
田潇潇一如既往坐在窗边的桌子旁,远远看着江水在夜色下隐约迷璃。
突然,一辆熟悉的皮卡车正好停在窗边挡住了她的视线。
二顺从车上跳下来直接往店里走,他形容疲惫,衬衣散乱,边走边喊着:“四姨!四姨!”
此时已经接近十一点,早已过了饭店,只有零星两三个客人,餐厅里只有轻微的碗盘碰撞声。
二顺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宁静,厨房的门帘被掀起,一身大碎花的四姨走出来,边走边应着。
“一听就是二顺来了,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吃火烧还是吃扯面?你先过来洗洗手,哎呦,怎么弄的这么一身土,你说你这总经理比干工地的还累。”四姨嘴里不停地说着,直接把二顺拽进了后厨。
二顺一见四姨这样举动,就知道她肯定有事,原本以为四姨有事,现在她没事,别的就都不是事。
进了后厨,四姨又往里拉拉他,两个人走到厨房最里面,四姨这才满意。
她压低声音说:“潇潇来了!”
二顺眉头一皱,她来了,四姨就是为了这个给自己打电话的吗?
四姨没理会二顺的态度,接着跟他说:“我听潇潇说你在医院跟她发火,我批评了她,这事怨她,怎么能第一时间不给你打电话呢?但是你也没考虑具体情况有些过激,你说她妈妈还在抢救,你却跟她求婚,这知道的,以为你责任心重,想要为她撑起一片天。这不知道的,以为你咒人家妈妈,想把闺女弄到手,大笔财产也到手了。不过在四姨这,这些都过去了,我们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一会啊,你出去,跟潇潇道个歉,你俩把症结打开,好好的聊聊,尽快把关系定下了。都老大不小了,总是这样蹉跎着,你不怕哪天冒出个程咬金?”
二顺一直弯腰听着,他没想到田潇潇竟然会把那天医院的事跟四姨说,看样子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自己,而是现状让她没办法在那个情况下接受自己。她今天去货站其实就是想见自己一面的吧。
二顺暗暗唾弃自己一顿,怎么就别着个劲想不到女孩子的心思呢。
他立刻跟四姨道谢:“谢谢四姨指点!我明白了!我这就去,你放心,我一定把她照顾好。”
四姨点点他脑门:“别一根筋,机灵点。该出手就出手,那好花还等着你啊!快去吧,我给你夹几个火烧。”
“哎!谢谢四姨!”二顺应着声掀开门帘走出去,餐厅里零零星星几个人,他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田潇潇。
“四姨,潇潇呢?我怎么没看到她。”二顺转回去又问四姨。
四姨正夹着火烧:“你等下啊,我夹完这个,怎么没有,不就坐在你们常坐的二号桌!”
四姨端着火烧往外走,却发现刚刚女孩子坐的位置上椅子空空。
“哎?刚刚还在这里,怎么会没有,是走了还是出去了?她走也会跟我打个招呼啊!”四姨狐疑地盯着刚刚女孩子坐的位置,桌子上还摆着她吃剩下的毛豆,毛豆皮摆的整整齐齐。
二顺也看着这个位置,这里不久前应该有人,而且还百无聊赖。
他眼睛往窗外看,突然发现自己的车正好停在窗外,他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停车也不会找地方,她一定看到自己了。
想到这里,二顺的心沉下去,今天她去配货站了,难道不是想见自己吗?
“春江,你有没有见到潇潇?”四姨问一个正在收桌的小伙计。
伙计回头:“潇潇走了?她刚刚还在,我结账她还在,还说她从来没结过帐。我回来收桌子,没注意她。”
二顺心里跟明镜一样,瞬间感觉身体疲惫感更加沉重,他跟四姨道别:“四姨,那我走了,改天再来,你放心,我抓紧。”
四姨见状,也只好点头:“行,你抓紧。来,拿上火烧回去吃吧,看你很累了。春江,拿个袋子来。”
小伙计应声拿来袋子,二顺毫无知觉地开车沿着江边寻找。
上次她淋雨就是在沿江边找到的,今天会不会心情不好又会沿着江边出城,万一出点事
二顺胡乱想着,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