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惠太后闻得此言,仿佛触动心肠,淡淡道:“你果真是个聪明人,论起资质你比茯若要强许多,其实若不是你的出身的缘故,你早已是贵妃,皇贵妃的身份了。”
玉璃淡然道:“太后既然示下,嫔妾自会尽力,还望太后安心便是。”
仁惠太后冷眼瞧着玉璃的嫣然妩媚的面容,道:“你怎的不问问哀家为何不将此事交与茯若去做,而是交与了你。”
玉璃闻言,只浅笑道:“因为茯若乃是太后的侄女,若是由茯若去说必会让皇上疑心茯若是在包庇家门,而嫔妾与宋氏素无来往,若由嫔妾去说,一来不会使皇上多心,二来也可使宫中的人去疑,以免有人闲话议论太后与茯若干预朝政。”
仁惠太后面容登时和蔼了不少,她只捋了捋玉璃的头发,和蔼道:“你在这宫里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哀家日后会保你一个昭仪的位分。”
玉璃闻言,亦放心不少,才起身告辞。
回到永安宫,却见宫中的太监夏蟠向她报喜道:“方才乾元宫的人来报,皇上今夜又要来咱们永安宫留宿,自小主回宫以来,皇上已是接连来了咱们这里五日。可见皇上对小主那是当真没得说的。”
玉璃一笑,也不多说,只正色道:“惯会说嘴的,还不快去做事。”
过不多久,询来了,玉璃与他言语了片刻,二人便去歇息了,深夜,玉璃睡在询的身旁,只见询的手臂紧紧搂着她,她梦见了昔日在冷宫时的凄惨处境,以及昭惠太后冷漠的面容,皇后面容上那一丝诡异的微笑,以及齐贵人,玉贵嫔在一旁的嬉笑怒骂。她兀自惊醒,看着身边的询沉沉入睡的清俊面容。看着他紧紧搂着自己的手臂,才稍稍觉得心安。
或许这个男人对她的爱慕与恩宠才是她得以逃离昔日那种屈辱,且能保全自身的唯一了。
夜色漆黑如墨,茯若穿着寝衣,披散着头发,望着殿中的红烛悠然出神,王尚仪见茯若仍未安寝,为她捧了一杯茶过来,劝道:“昭仪娘娘,如今都已是二更天了,怎的还不入睡,现下皇后娘娘为着选秀的事务,每日的午时都让娘娘去凤仪宫商议,娘娘连午睡的时刻都没了,若是再不多歇息片刻,奴婢只恐娘娘的身子吃不消啊。”
茯若出神道:“皇上上回来永和宫是什么时候。”
王尚仪有些讷讷道:“回禀昭仪,上回皇上驾临还是五日之前。”
茯若已然明白,只无奈道:“这几日皇上都在永安宫是么?”
王尚仪不言,茯若心中已然明白。半晌道:“算了算了,本宫现膝下有了仁元与澄儿,也算是足够了。还去求那些个做什么。”
茯若这般凄婉的言语,王尚仪闻了,只道:“原先皇上即便不来永和宫过夜,好歹也会来瞧瞧仁元帝姬,如今连咱们的大门也不进了,奴婢只为娘娘抱不平啊。”
茯若淡然道:“你已是宫中做事做老了的,怎的还说这些言语,若是被旁人听了还以为是本宫在嫉妒玉璃,背地里发牢骚呢。往后这些浑话切不可再说了。”
王尚仪听了,连连称是,缓步退下。茯若躺在软枕上,良久未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