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挂饵食,只是把鱼钩甩进河里。
剩下的就是静静等待了。
喝一口酒水,反正大唐的酒没多少度数,在酒精沙场的苏晟面前,和凉水差不多。哪怕这具身体尚未长成,刚刚不那么瘦弱,也没大碍。
自己的那些爱好,如今仅剩下喝这一个了啊!
苏晟并不贪杯,每日只有两坛,近些日子多了些,也只是多了一坛罢了。
坐在河边被微风一吹,什么醉意都吹没了。
突然,头等的阴影晃了晃,苏晟转过头看向小环,不由得笑了:“小环,你先回去吧。”
小环将伞把一拉,往地上一插,刚好遮住苏晟头上的太阳。说了句“晟少爷我先回去了”就不见了踪影。
“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想要学姜太公钓鱼也学得不彻底,你应该用直钩才对。”房遗直在苏晟旁边坐下,那里又一个苏晟早让人做好的马札。
“姜太公是姜太公,我是我。”苏晟呢喃了一句。
房遗直听到了,不由得撇了撇嘴,暗道苏晟的脸皮真的是越来越厚了,这么厚颜无耻的话也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当为我辈读书人不齿!
只是,这话想想也就罢了,房遗直是万没可能说出来的。
二人沉默了许久,才听房遗直说道:“晟兄,你真的是仙人子弟?”
苏晟笑了,很灿烂:“我师傅是仙人,我怎么就不是仙人子弟?”
“也是啊。”房遗直说,“不然怎么那墓里会没有……”
啪!
苏晟把鱼竿往地上一摔,脸当即就黑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房遗直,把房遗直盯得直发毛。
“房遗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师傅的墓怎么了!”
房遗直头一次看见苏晟发火,心里一突,当即说道:“昨日有百姓在老君观中上香,突然遇到一伙人冲了过来,直奔玄清真人的墓,当时就掘开了,结果发现里面除了一口棺木,什么都没有。”
“谁!是谁做的!”苏晟是又惊又怒。惊的是自己明明亲手将师傅的尸首埋葬其中,怎么会不见了;怒的是竟然有人做出这等掘人坟墓之事。
“这……我怎么知道……”房遗直被吓住了,说话都有些结巴。
苏晟看了房遗直一眼,那眼神让房遗直很害怕。而后不发一言,径直走了。
房遗直坐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看了看被苏晟摔在一旁的鱼竿,径直拿在了手里。
甩杆,静候,不一会便有一须发皆白的人走了过来,冲房遗直失微微施礼,说道:“谢过大郎。”
“你不用谢我。”房遗直连头也没回,嘟囔着嘴俨然是在生气,“那些事是你们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是告诉晟兄这个消息罢了。即便你们不说,我也会来。”
“大郎和苏监丞之子果然情谊深厚。”那老人笑道。
“那是自然。”房遗直回了一句,便不再做声。
那老人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房遗直的后话,自是知道这不大的小人心里有气,如此作为是下逐客令,自己这恶客自然就没有继续留下来的道理。
转身尚未走远,就听到房遗直悠悠一叹。
“晟兄说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的所作所为,他迟早会知道的。”
老人静立片刻,久久无言。
“玄清,必须是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