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好喝,吃饱就躺着的后果就是苏晟胖了。
个头没有长多少,身体着实丰满了许多,没了皮包骨的感觉,看起来倒清爽了许多。
苏家的基因很好,事实上似这种传承数百年的家族,基本上都没有丑人,特别是嫡系传人。几百年下来不断的改良基因,每一代都可以说是集大成者。
当然,基因突变的不算。
可惜的是,铜镜这种东西实在太奢侈,分辨率也基本和马赛克差不多。
十二年来蓄起来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因为还没有戴冠,所以只能随便的扎起来。冬天的时候还好,毕竟保暖。当然现在也很保暖,只是汗多。
苏晟最受不了头发黏糊糊的,偏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是剪不得的,于是乎就麻烦了小环,每日早上都要洗一遍,再等干了差不多要半个时辰。
晒头发的时候就是苏晟捧着一本书读的时候,没有娱乐活动的现下,这是他仅能想到的放松方式。
苏家的藏书不少,足足放满了一整间屋子,除了主人家只有打扫的卢忠才能进。说一尘不染有些过了,但也差不了多少。
这种历史感浓重的竹简捧在手中,感觉很是奇特。至少苏晟每次读的时候,都会幻想有一位满身书卷气的文士,在昏暗的油灯下,一刀一刀的在竹简上篆刻,而后涂墨,晒干。
卢老夫人很喜欢苏晟读书,这是苏家的立身之本,也是世家的立世根基。虽然对苏晟只看先秦的竹简略有微词,但总好过苏晟去做些奇怪的东西。
虽说,那个“曲辕犁”还是很好用的。
只不过,这孙儿太过粗心,那等重要的东西,竟然随随便便的教给了府里的木匠,若不是自己偶然间知道了,苏家还不知道吃多大的亏。
一张死契,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至少曲辕犁外泄的问题就完美解决了。
这种情况很平常,木匠老孙在没看到这张死契的时候战战兢兢,拉着老婆孩子手捧图纸在卢老夫人的院落外足足跪了一整天,而有了死契则欢欢喜喜的回家庆祝,清贫的家庭竟然破天荒的杀了一只鸡!
苏晟很不理解,卢老夫人很愤怒。
一巴掌拍在脑袋上,苏晟就理解了……
五月,天气热了起来。空气很干,天空中基本上看不到什么云彩。
卢忠陪着苏晟走在苏家的田里,看着有些干涸的土地直发愁。苏晟也很愁,靠着灞河竟然还会用扁担一点一点挑水浇灌,只是因为苏家的地在高处,水引不上来?
于是,苏晟又画了一张图……
老孙在签了那张死契后就成了苏家的家奴,身份是低了,但信任上来了,卢老夫人也很放心。
于是乎,一周后,一架水车架在了灞河岸边,潺潺河水随着水车转动被带到了高处,经由水渠流入田地。
虽然这水车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依旧让苏家上下很高兴。
能不用肩挑水了,有点儿瑕疵算什么?
苏晟却不满意,大唐的钢太难得,铁也贵,原想着打一个铁的轴承,最后只能在木轴承外面包上铁皮,再倒点油,润滑润滑。但效果还是不大理想,至少这噪音很难听。
“晟少爷,这就已经很好了。往年这时节,便是老奴也要担起担子去挑水,现在只要在水渠里开个口就行,已经方便不少了。”卢忠很恭敬,甚至还有一些崇拜。
如此,苏晟就没法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