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活像相亲后第一次登门考察模样,夏天阳有点不习惯,但她的声音迫使自己默然了。
“你也喜欢文学啊?”夏天阳听她这么说,多了一点兴致。
“不太喜欢吧,看看言情差不多,文诌诌的东西不是很适应。因为你和侃侃一个学校的,所以就认真地看了一下。你别说,除了课本上的,我还第一次认真看散文呢。”单纯倒也坦诚,似乎和她的闺蜜俩人不一样。
除了在课堂上,好久没有说这么多话了,夏天阳郁结的心里有了一丝轻松,从她任教的学校聊到闻道中学,专拣有趣之事,聊得十分开心,夏天阳有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聊得不错,要不出去散散步?”田侃侃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在闻道中学,异性单独一起是不能随便散步的,田侃侃心知肚明,她这样说的目的不言而喻。
“好啊,呆在屋子里比较闷。”单纯马上响应,看着夏天阳。
“田老师,你得叫上你家老严一块儿。”夏天阳有点不忍心拂了单纯的面子。
田侃侃答应了,三人走出门外,田侃侃似乎有意,大叫着:“散步啰,出去散步啰。”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去散步似的。
她这样一喊,夏天阳心里别扭,后悔答应了。自己鬼使神差,竟然和他们俩一起散步,按照自己人以群分的话,自己是不是也有点问题呢?但现在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走出南向里。
南向里外就是操场,快到操场边教学区的大门外时,赵弋戈从门口走了出来。
夏天阳似条件反射一样,闪到田侃侃的身后,担心赵弋戈看见他。
偏偏田侃侃存心与他作对,冲着赵弋戈就叫:“赵老师,出去散步了。”
我尼个娘啊,田侃侃的喊声在夏天阳耳朵里不啻于一个炸弹炸响。
只见赵弋戈眼睛扫了过来,客气地笑了笑了,她发现了夏天阳,看了几眼旁边的单纯,笑容凝滞了。
“单老师,你们先去,我忘了一件事了,不好意思。”夏天阳边对单纯说边转身往回走。
夏天阳懊恼起来,自己刚和赵氏公主”分开“,却和另外一个姑娘散步,自己什么人呢?
他不敢往后看,担心看到赵氏公主忧怨的眼神。
夏天阳几乎是逃回了自己的小屋,关上门,还有点惊魂未定,喘了一下气后,仿佛房中尚余有前几天忧伤的细菌,顷刻之间被传染,丝丝缕缕地,爬满他的心怀。
他细细检点了一下刚才的行为,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依然对赵氏公主一往情深,只是有一种无法言状的东西在阻止他靠近。
久聚不散的阴云,加上极度郁闷的淤积,如同伤口一次次流血、结痂,掩盖了真正疼痛的伤口,痛得久了,便没有了强烈的感觉。
因此,平时在办公室见到赵氏公主,总是扯着一副虚伪的面具罩着自己,而单纯的出现,轻轻撩开了表面的伪装,这样再次见到赵氏公主时,剧烈的疼痛使自己有了一点清醒的判断。
想起从第一天和她见面开始的一幕幕,尤其是春节期间在她家的每一个细节,如电影特写镜头般,在他脑中一遍又一遍地闪现,仿佛与自己的心跳产生共振,每闪现一次,心也随之悸动一下。